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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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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笑着反问:“如果只有你我在街上行走,发现钱袋被盗,你当如何?”

眼神却是瞥向自己,没有温度。

流云答:“肯定是先大喊捉贼,然后,然后去报官……”话到中间似有所悟,“啊。”

是的,一个忠心的仆人不会离开主人去捉贼,这和武艺高低没有关系。钱财身外物,对于仆从来说,主人的人身安全才应该是最重要的。

有的人一直以为自己和那些纨绔不一样——他们恃强凌弱,对仆役随意处置,不把人命放眼里。

秦晩青和汤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认为自己是真的在乎汤齐的。

然而,然而,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单身女子在街上独行是何等危险吗?她为何会气血上头去追贼呢?是因为钱袋吗?

不,是因为贼人竟敢从她身上偷窃,折损了她的尊严,她当然不能忍受坐以待毙。

她的尊严,就比汤齐的性命高贵吗?

春日的风竟也有了寒意,秦晩青没有离开窗,任由寒意侵占,依旧抱着剑。

贼人确实在行凶,偷窃和意图掳掠是真的,所有危险都没有骗人。

不过是汤齐眼尖,第一时间看到那马车是宫中的形制,公主的身份实在是很好猜的。

于是在汤齐被秦晩青救下后,提议母亲的事可以从公主身上破局。

公主还说:“你只看衣料华贵与否,却不知那把剑千金不换。”

瞧着文弱,却很懂武器。

秦晩青寡言,却擅长观察,一席下来,公主的目光停留在这把剑上的时间比看任何人的时间都要长。

而且,当她向公主报告有人监视她们的时候,公主表示她早已知晓,还反过来叫她不必担心。

顺带摸了一把剑。

良久,汤齐从书桌旁起身,为大小姐递上一杯热茶。

她们一同看向窗外,院子里栽种的花是白色的,远远连成一片,像是未消融的雪。

汤齐说:“公主要的回礼,应该不简单。”

“但应该很有意思。”

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多少有意思的事呢?

……

萧府。

比起其它京中贵胄,男主蛰伏时期住的地方确实不算大。

统共三进的宅子,院落结构简单分明,被管家带着走一会儿就到了书房,如果男主没有开发地下空间的话,这里不像是能藏私的地方。

书房占用了一间大房子,里头俨然是个小型图书馆,难怪皇姐流连忘返。

天道:“房间里只有他一个,没有其它人。你这边有两个呢。”

姜狸:要是太闲你就降道雷劈他。

天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虽然不是很明显。

姜狸注意到,窗边落下了一个板栗壳。

有人从出宫门前就开始跟踪姜狸了,不知和发现并利用弩|箭的人是否同一人。

方才汤齐在巷子中受人纠缠的时候,跟踪者混在围观群众中,刚好方便了姜狸做标记。

在她们进入茶楼之后,那人就消失不见,应该是知道鸿威将军府的人不好惹,先行回去报信。

看来是回这里了。

不过天道这次没撒谎,现在这里确实只有一个人。

萧淮舟款款从书架后出现,一袭白衣染墨竹,身材颀长,五官立体,的确有一副标准的男主皮囊。

这个男人,为了这次出场花了不少时间打扮啊。

总算是见到本人,姜狸希望自己眼中的杀意不要太明显。

幸好,似乎在天道出现之后,她的情绪已经不受原主干扰了。

萧淮舟迎上来躬身行礼,摆出一副谦谦公子的姿态:“三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请公主降罪!”

他知道姜狸是为大公主来的,走过场走得很积极。

萧淮舟事先将丰国皇室调查得很仔细,印象中的三公主很好拿捏,这次代大公主与他联络,想必略施小计又可以在宫中多布一枚棋。

可是,他已经躬身很久了,怎么三公主还没叫他起来?

就在要抬头探查对方是否有异的时候,他听见隐隐的啜泣声。

“我原知萧殿下身有不适,却不知已虚空至此,竟是连房门也迈不出一步。我也才病愈,若还带着病气渡给殿下了如何是好。我又何必来叨扰一遭呢?”

眼看着公主哭得要背过气去,才在泪花中找到他的身影,“哎呀,哎呀,快请起来,怎么弯了这么久,萧殿下可要注意点腰呀。”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明明哪里不对,但说话者的态度太过情真意切,言语间带着十成十的哀恸,使人不得不相信三公主确实是在关心他。

萧淮舟错愕,三公主竟是这种性格吗?

心肠好像……软得过分,又似乎脑回路和常人不同,有种过度的悲悯。

姜狸接过流云递上来的手帕,边擦眼泪边观赏萧淮舟忍着腰疼给她看座。

流云还皱着眉要求萧府的人去准备热水烫帕子,好给公主敷脸祛肿。

流云这孩子确实机灵,不过是在来时的马车上叮嘱了几句,这会已经很上道了。

“不碍事的,是我太心疼萧殿下了,才落下泪来,怎么还能给人添麻烦呢?流云,你别这样。”

三公主还在抽泣的尾声里,扯着她侍女的袖子,治下都是和声细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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