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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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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懂《桃夭》的春光明媚、不懂《月出》的由衷赞美、不懂《蒹葭》的辗转思念、不懂《溱洧》的缠绵依恋、不懂《衡门》的虔心求娶么?

经人提醒,她或许不是不懂诗歌,而是此地诗歌的唱诵方式与大汉不同,因此上次来时他特意携带了写有《衡门》词句的木牍。

“体检”一事过于仓促,他回去后没找到木牍,想来留在了这边。

她把表情都藏起来之后,不熟悉的人或许会觉得这是一座深藏不露的冰山,但一点都不能让小霍感到“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

正相反,成了一种“别想象穿红裙子的熊”的反向激励。

小霍漆黑的眸色加深,撑着沙发靠背,飞身跃过,一手搭在白蔹肩头,另一首去抓她的手,一瞬不瞬地凝视她的眼睛。

白蔹微微一拧,让开半个身位,正常情况下能够不动声色地摆脱他人的肢体接触,只会让人以为手滑。

小霍却像沾上猫毛的苍耳一样,前踏半步,按住了她的左肩,握住了她的右手,垂首紧盯她的眼瞳,彼此她呼吸相闻。

白蔹下意识就要低下头,继续回避他的视线,他握着白蔹的手一起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顺着这个动作弯下膝盖作半蹲姿势,仰起脸让白蔹无法躲开。

青年人的心声如此蓬勃有力,在她掌下,向她发起一次次矫健规律的撞击,就像攻城略地早有蓄意的冲车撞木,白蔹撑出来的“不为所动”的屏障顷刻间便难以为继,迸出蛛网般的裂纹。

营造氛围、创造有利环境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破坏就很简单了。

掌下是他的心跳起伏,耳畔是他的呼吸渐促,鼻端是他的气息萦绕,眼中是他的目光侵袭。

小霍很擅长把握机会,无论是等待的耐心还是一击必杀的果断他都不缺乏。

他看见了,白蔹的瞳孔放大,边缘微颤,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还没有回过神,也没有想出应对他的策略,这就是他的机会。

直起身凑上去,可以细嗅她冷冽的熏香,可以品尝到她三月桃花瓣般的……

小霍倒在地上,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白蔹还没回过神,但是身体已经作出了对于突如其来的亲昵的反应:

大外刈接大内刈接抱摔,行云流水无比自然地背位送襟绞揽住他的头颈。

旖旎的气氛到这里就被毁得差不多了,理智的弦也随着气氛一起崩得差不多了。

小霍恼羞成怒,他此时肩宽体重都已经超过了白蔹,她也不是特意过招,于是向后肘击松脱她的控制。扣住她双腕拉到头顶,跪坐在她小腹上压下让她无法翻身。

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白蔹虽然还在状态外,但没有跟他缠斗。她的手被钳制住了动弹不得,脚掌轻击两下地面,示意回合结束认输承受不住。

小霍不懂柔术的切磋手势语,能读懂白蔹的表情:

无奈、纵容、宠溺。

……她又做好了心理建设并完成了自我洗脑,给自己套了个长辈身份,强行推翻前面小霍营造出的暧昧,刷新场景为逗小孩玩。

小霍分析判断形势中。

如果她是真的没开窍,这时候反倒好办了,不管不顾亲上去就好,她有好感而不知如何表示,有个主动出击的比什么都强。

她是吗?

小霍哼了一声,松开对她的压制,拉过她的手腕,发现白皙皮肤上的红印刺眼,默默地给她揉揉,别过头去不说话,也不看她。

白蔹躺在地上没起来,小霍要拉她的手就让他拉,要揉就揉,想不说话就不说话,轻松地自顾自说起她感兴趣的话题:

“完了,老了,打着玩都打不过你,真是前浪死在沙滩上。”

小霍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语气词。

白蔹就好像没有在哄人,而是普通的对朋友发出邀请似的,继续说道:

“儿童节当然要去游乐场,走吧走吧,我们时间不多!”

说完翻身而起,小霍差点被她拽得扣过去,更不高兴了,却见她站在离他一尺有余的地方,扭过脸来,像是看他又像是在看他身后的水族箱,摇了摇头,叹道:

“我们时间不多。”

她又在敷衍他!

接下来只要她的安排足够紧凑,他就找不到时间逼问她一个答案,然后不知不觉,他又要回去等一年,才能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对于小霍的不配合,白蔹一边给他拿衣服鞋,一边若无其事地开腔:

“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什么?

“那几条锦鲤,里面最大这只,是你带过来的,没想到居然养活了。”

小霍刚才看到了,他没留心细想而已。

白蔹又带着小霍到阳台,让他欣赏她的盆盆罐罐大队新成员:

扦插成活、长出叶子的桃枝和泥槽里郁郁青青的芦苇。

小霍心头火热,眼神中的失望也一扫而空,他兴奋忐忑地看向白蔹,期待一个正式的回应。

她把给他准备的男装塞进他怀里,扫了扫他年轻的面庞,笑容满面:

“这回你脑门长了两个痘痘,上火了吗?”

……小霍讨厌痘痘。

……这不是他想要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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