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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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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时月不懂。

但她也没有多问,而是就着当前的姿势盘腿坐好。

外婆酿的这个枇杷酒度数真的很高。

她感觉迟晏冬的脸,这会儿都在她面前晃出了两道虚影。

她眨了眨眼,继续问:“那你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吗?长到这个年岁了,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你不是做过很多事了吗?”迟晏冬说,“你刚从电视台离职,现在正准备开民宿,而且,做饭很好吃。”

时月听到最后一句“做饭很好吃”,眼睛不禁弯了弯,旋即又说:“但是我其实只是——我辞职了,暂时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才做这个的。”

“那就边做边看。”迟晏冬双腿抻开,躬身,也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捞出一包小零食来,拆开零食的包装,递给时月。

他慢声道:“人生本来就要不断地尝试,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才结束对话。

时月自从辞职以来,虽然看起来她好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内心其实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感。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不安的。

今晚和迟晏冬聊了一会儿,她感觉一直笼罩在她头顶的那片云翳,好像被一只温柔的大手,轻飘飘地给拨开了。

时月心情大好,拿着酒杯,晃晃悠悠从地上坐起来。

然而,她低估了自己醉的程度。

刚刚坐在那里还好,此时一站起来,她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世界在她面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天旋地转间,一双温柔手掌倏地握住她腰窝。

她方才出门时,特地穿了一件很厚的长款羽绒服。

衣服蓬松柔软,被男人手掌一握,便变得轻飘飘一片。

时月头晕得厉害,身子顺势矮下去,双臂本能地搂住面前人的脖颈。

两人距离倏尔拉近。

男人身上那阵清冽又干净的香水味与浓郁的枇杷酿的气息,一齐朝她涌来。

时月有些难受地低下头。

下一刻,嘴唇突然触碰到一片凉凉软软的东西。

时月动作一顿。

感受到,握在她腰侧的那两只大手,似也突兀地僵滞了两秒。

时月耳尖颤了颤。

偏偏,短暂失灵的视觉在这时恢复清明。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

视线所到之处,是男人放大的一张脸。

而她的嘴唇,此时正停留在他唇角处。

时月缓慢又僵硬地眨了一下眼。

啊啊啊啊啊!!

救命。

她好像,不小心,亲到了迟晏冬!!!

……

好想死。

时月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滚烫。

胃里翻滚的酒液好像也在这一刻被蒸发干净。

时月有些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

在这样的时刻。

她居然,注意到——

迟晏冬,真的,长得好好看啊!

近距离去看,脸上皮肤清透干净,细得连毛孔都看不见。

但他五官又很锋利,不过分尖锐,但也不会太过于钝感。

是很伶俐的那种长相。

纤薄冷冽。

像雪。

时月努力靠一些胡思乱想,来掩盖自己想要钻进地洞里的尴尬。

她的手指撑在他肩膀上,手忙脚乱想要起来。

但酒劲儿还在。

她手脚乏力,才刚刚起来一点,身子又不受控制地跌下去。

这次,她为了避免再生意外,努力将身子往旁边偏了偏。

她害羞时的状态太明显了。

明明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偏偏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眼睛滴溜溜转得很快。

却并没有给人很聪明的感觉。

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迟晏冬低目看着她,将她挣扎的过程尽收眼底。

在她身子歪过去,眼看要跌下台阶的时候。

他轻啧了声,修长手指按住眉心,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声气,弯腰,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男人温热又妥贴的气息将她环绕住。

明明同样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风。

他身上却很热。

大衣的扣子微敞,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里面。

他的下颌搭在了她肩膀上,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又潮湿。

时月身子僵住。

完全搞不清当下的状态了。

她有些无措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两人此时的姿势实在暧昧。

他依旧还是像之前一样,松松散散地倚着廊柱而坐。

头顶温柔光影落向他的脸庞,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像是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情人。

时月身体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就跪坐在他的腿间,上半身微微前倾,被他虚揽在怀里。

她仰起头,自下而上的姿态仰视着他,清凌凌的一双眼睛里水汽弥漫。

像是罩上了一层冬日清晨山间的晨雾。

时月手指不自知地抓紧他的衣襟,心里面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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