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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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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这个世道里,女孩子总是金贵的,父亲虽然会给他一点食物,但也只够勉强裹腹。

等到槐安长成之后,家里便迫不及待将他卖给了老板,至此,槐安从一个人,变成一个奴隶,老板动辄打骂,槐安被丢回来的那些日子里,饿上两天两夜的时候也有。

他什么都能咽下去,松竹馆的那些珍稀菜肴只是昙花一现,试问这样的他,怎么能做出来一道让薛山雁满意的菜,靠松竹馆吗?

槐安自知与薛山雁门不当户不对,他这一辈子虽然贪恋薛山雁,但也只是个侍君了,想到薛山雁以后会有真心喜欢的正君,他就嫉妒得发狂,可也是于事无补,毕竟仅仅一道菜,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与薛山雁隔开。

原来从始至终,槐安与薛山雁之间,就是千山万水的距离,比林州远,更在东山之外。

槐安的手无力地垂着,他甚至还不知道做不出这道菜,意味着什么,他心下不安,更不想怀疑薛山雁要把他丢出去,于是呆愣在灶台前。

“怎么还不开始?”

薛山雁跨进院子,就看见槐安站在灶台前一动不动。

槐安忍不住红了眼眶,明明薛山雁不喜欢他哭,可他看到薛山雁的时候,眼泪总会无知无觉地掉下来。

薛山雁抹掉他的眼泪,笑着勾起他的下巴,“这也要哭?”

槐安一旦哭起来就收不住,他胆子又小,就总是咽在嗓子里哭,哭声压抑,好像不哄不行了。

薛山雁摸摸槐安的脸,问道:“就只是和我一起做道菜而已,你不情愿?”

槐安眨了眨眼睛,就知道是有人没有同槐安说清楚,能怎么办,槐安落泪,薛山雁的心软要多过不耐烦。

薛山雁只好温声解释,“难道你不愿意与我做点旁的事情?还是……”

压低了声音,薛山雁手搭到槐安的腰上,暧昧铺开:“你想在床上?”

在床上……槐安的眼睛突然睁大,急着脸红,倒是忘了哭了。

薛山雁亲了亲槐安的眼角,威胁道:“不想的话,就去生火。”

槐安木讷地蹲到柴火旁边,抬头就发现薛山雁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他一边手抖一边去引木柴,薛山雁觉得好笑,叮嘱他:“可不要燎到手,又到我面前来哭。”

听见她的话,槐安定了定心神,总算是将火点燃了,只是烟熏火燎,槐安又落了泪下来,这一次不是他想哭,他是被浓烟波及到的。

更好笑了,薛山雁将槐安拉起来,槐安的鼻子上都是灶灰,薛山雁去帮他蹭,面积反而越来越大。

到最后,薛山雁索性松了手,将槐安整张脸涂得更脏,无家可归的小猫,薛山雁点点槐安的脑袋,真可怜。

槐安还恍然不觉,顶着一张花脸,去将薛山雁需要的东西拿过来,薛山雁握着槐安的手,一点一点去切那块肉,两人贴的近,槐安止不住地发软。

他偷偷侧过脸去看薛山雁,却被薛山雁打在手背,“不认真,切到手了,又要哭。”

槐安有些委屈,唯唯诺诺地说:“我也不是总是哭的。”

薛山雁意味深长地道:“是吗?”

槐安慌忙撇开目光,肉总算是切好了,但槐安竟然有些舍不得,离薛山雁近一点,总是好的。

等到水沸腾之后,薛山雁将肉和其他东西丢下去一起煮。

盖上盖子之后,薛山雁和槐安一起坐在灶火前,灶火暖和,熏得人昏昏欲睡,薛山雁揽住槐安的肩膀,靠了上去,埋在槐安颈间。

槐安身上有道好闻的香气,不是那些香料的味道,就是槐安的味道,总是引得薛山雁想将他拆吃入腹。

薛山雁咬上槐安颈间的软肉,又很快松开,槐安着急忙慌地去捂,“妻主,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薛山雁勾了勾唇,“槐安,明日我要动身到李家镇去。”

上一次去林州,薛山雁要他努力一点……槐安环住薛山雁的脖子,薛山雁喟叹一声:“真乖,槐安真乖。”

但她需要的不是这个,好像将槐安拥进怀里,就已经够了。

槐安磕磕巴巴地问薛山雁:“那妻主会带我去吗?”

“会。”

与林州不同,林州薛山雁是需要一个侍君来做她寻欢作乐的遮掩,那个侍君无论是谁,都无伤大雅。

而李家镇,薛山雁只需要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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