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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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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扮一回娇蛮任性的跋扈郡主。

若是林闻清肯跟她和睦相处,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盲婚哑嫁的婚事。

婚期已定,大礼也走了过半,宫中对于未来秦王妃的赏赐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她原就是皇家人,是以宫中来公主府教她规矩的教习嬷嬷也没费多大劲。

学规矩嘛,陈霜意学了十几年了,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是将平日所学又系统的过了一遍而已。

不过陈霜意倒是认真,她不想自己的大婚出任何一丁点的岔子。是以,虽然这些规矩她都懂,还是认认真真的虚心同教习嬷嬷又学了一遍。

陈霜意白日里同教习嬷嬷学着规矩,夜里则忙着精心捯饬自己,偶尔还要抽空想一想在西街开店铺的事。

距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要保持身材窈窕每日不可多食,只能用两餐。

要保持浑身上下肌肤雪白柔软细腻,日日需得养护。

还要留心发丝,万万不可有半点瑕疵。

她陈霜意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梁最精致漂亮的新嫁娘。

迷死林闻清那个死人头!

陈霜意一边忙活着大婚之事,前些日子隆顺帝送给她添妆的嫁妆她也没落下。

许是怕她委屈,隆顺帝和贵妃又在京郊给她添了半个山头的果园子。

现下正值秋收冬藏之际,陈霜意虽不便亲自前往,也早早便派了下人去接手。

从南至北再到西,京城外围的大半山田,都归在了陈霜意的名下。

夜里,她捧着下人们收上来的粮食收成账簿,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隆顺帝多送的果园子,眼下正结着红彤彤的柿子和石榴,下人们每日采摘最新鲜的往公主府送来,一筐一筐的,红艳艳的,似骄阳一般。

公主府根本用不着这么多,她想了想,索性又在京中找了个济善堂,隔三差五的往那边送些果蔬粮食。

有钱的感觉真好。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从前她就过得十分阔绰,其他女娘还在纠结新秋款的襦裙褙子该买哪一套时,陈霜意便已能大手一挥,全部包下。

而今,她不仅要全部包下,还要开始做生意了。

夜里陈霜意护理完肌肤,坐在小榻上,一边吃石榴,一边翻着账簿。

近些日子宫里宫外为她添妆的人不少,她手里的账簿也越来越厚了些。

“小姐,早些歇息吧。”绿梅掌了灯跟着走到了小榻前,小声提醒她。

“不急,我看完这几本再睡不迟。”陈霜意饮了口清茶,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陈霜意想了想,隆顺帝赐给她的那几间铺面皆是旺铺,城西的花团街又是女娘们最爱逛的地方,她打算开上一家成衣店一家胭脂铺一家珠钗坊。

要开一家买卖行,当然不是嘴上说说便能行的,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还是难。

总得好好思量,多番考究。

为此,陈霜意已经筹谋了好久,光是花团街,便去实地看了好几次。

花团街的那些个成衣店胭脂铺珠钗坊,她也摸了个一清二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兵书上的话,她也是懂得的。

陈霜意在这边忙活着,其他人也没闲着。

陈颦儿又与静安侯府的萧世子闹别扭了,这次似乎吵得十分激烈,听闻陈颦儿已经在家绝食三日了。

镇国公府里的女使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公主府传话,说陈颦儿想见见她。传话人都快把陈霜意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但是因着上次的事情,陈霜意还有些生气,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再者,她近些日子实在是忙了些,哪里有空去操心旁人的婚事呀!

但是归根结底,陈颦儿到底是她的堂姐,她也不能真的不管。

待到陈颦儿闹绝食的第四日,饿得两眼发晕四肢无力之时,陈霜意一早便派人去西城门外的宋嫂鱼羹买了两大份莼菜炉鱼羹。

带着进了她的院子。

陈颦儿早没了前些日子的风采,整个人病恹恹地躺在榻上,进气少出气多,好似下一刻便要断了气。

听闻是萧世子将那位云柔姑娘养在了外室,肚子里还有了个孩子。

镇国公听闻此事勃然大怒,要与静安侯府退婚。

陈颦儿哭闹着不肯同意。

当真是出了奇,天下难不成就他萧世子一个男人了?

陈霜意也没急着劝她,搬了把小椅子,坐在陈颦儿榻前,小手端着热腾腾的宋嫂鱼羹,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地递进口中。

炉鱼羹有些烫,她边吃还不忘边朝着陈颦儿的方向吹了吹,好让它凉的快些。

陈颦儿将头扭到了一边,落下了一行清泪。

“你何苦要来作践我,如今这府里,怕都是在看我的笑话。连你也不肯帮我。”

陈霜意没有接话,只自顾自的吃着。

一碗吃完,她还要再去拿另一碗,捧在手心里。

“堂姐是觉得,家人都是来看你笑话或是坑害你的,那萧世子才是真的对你好?”

陈霜意气极反笑,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姐居然愚昧至此。

陈颦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陈霜意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莼菜炉鱼羹。

“可是,萧郎说过,他心中只有我,与旁人都是逢场作戏。”

“啪”得一声,陈霜意将碗撂在了桌上,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陈颦儿急急地拉住了她的衣摆:“妹妹,你别走。你帮帮我吧,祖父一向最喜欢你了,你帮我求求祖父吧。”

陈颦儿好几日不曾进过食,眼下整个人憔悴不堪,强撑着身子也很快就倒了下去。

陈霜意到底是有些不忍,蹙着眉头,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试试吧,你先把这鱼羹吃了。”

听到她这么说,陈颦儿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好,我吃。”她连忙爬起了身,端起桌案上的鱼羹,狼吞虎咽了起来。

见她吃了东西,又饮了些热茶,陈霜意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她再次站起身,带着陈颦儿期望的眼神,走了出去。

“小姐,真的要去帮堂小姐求老国公吗?”红杏跟在陈霜意的身后,问到。

“红杏绿梅,你们觉得,萧世子能嫁吗?”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到。

两人皆是摇头,这还没成亲呢,便堂而皇之养起了外室,连庶出子女都要有了,哪里还能嫁过去啊!

别说是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便是寻常人的女娘,也是不肯的呀!

“你看,你们也觉得不该嫁吧。所以,我并不觉得祖父此举有何不妥,退婚,是势在必行的。”

陈霜意捻了捻手中的帕子。

“但是堂姐不能白被人蒙骗,镇国公府不能平白无故遭受冤屈,静安侯府,必须得付出些代价来。”

想到这,陈霜意转过身,朝着陈颦儿的院子看了过去。

看来,她那个傻堂姐,当真是动了真情。

这婚事好退,可这心病,却是难医。

“必须得让堂姐亲眼看看,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泼皮腌脏货,她才能清醒清醒。”

陈霜意像是下定了决心。

祖父和大伯或许碍于官场形式,并不会将事情做绝。

旁人不敢做,不方便做的事情,便由她来做。

“红杏,你去找三表哥,让他找一些精明强干的随从来,替我将萧世子和那个云柔姑娘,给绑了!”

“啊?绑人啊?不太好吧?”绿梅吓了一跳。

不好吗?有什么不好的,她怕什么?

区区一个萧世子而已。

她是当今太后的亲外孙女,是隆顺帝的亲外甥女,母亲贵为长公主,父亲是驸马都尉,姑母是宫中最受宠的陈贵妃,祖父是镇国公,未婚夫是秦王。

这些身份,哪一个单拎出去,不能压死他一个小小的侯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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