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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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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自然是可以的。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干洗店,给他指路地址,裵文野推门离开,她留下来等裵文野点的咖啡。

纽约冬天黑得早,街灯却还没有亮起来,裵文野回来时,咖啡已经做好,与她的摆在一起,楸楸坐在进门右手边的高凳等他。

心想着,一杯咖啡才几刀。洗一件防寒服,加税后可能十几刀。

没注意到人已经回来。

楸楸两手十指相扣撑高凳边沿,微微耷拉着脑袋,忽然又想到栗子花香味。

她后来谷歌,已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一双雪地靴走进视野中。楸楸一个怔愣,刚抬头,一个包丢掉高凳脚边,他摘掉左手手套,牵住楸楸的手腕,紧接着低头吻了上来。

楸楸被他吻上来的动作惊了一瞬,眼神慌乱,眼睑飞快地又睁又合,很快便仰着头回吻对方。

约莫是荒唐事一桩桩,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吻着裵文野,身体飘忽忽地,再睁开眼,彷佛回到当年,她与薛可意生涩亲吻,裵文野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接吻的画面。

可画面一转,她在与裵文野接吻。

裵文野的手掌依旧暖和,一吻毕,手放开时,楸楸的手腕上青色紫色的血管青筋,已经被他的温度过渡到有点发蓝。

倒也没受到惊吓。这是肤色过白常会出现的事情。除了洗澡以外,楸楸头一次在外看到这样的景象。

“怎么不躲?”裵文野问她。

恍恍惚惚地,楸楸好似,在一家咖啡店里闻到了栗子花香的味道。

当然,肯定是错觉。她被亲得有些迷糊,呼吸不畅,状若天真问:“某人是想继续邀请我品尝栗子花香味吗?”

裵文野倒是没想她会提起这一茬,静了一瞬。

他说:“某人可以诚邀你观赏龙王庙。”

龙王庙?

楸楸静默,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水冲了龙王庙。

装作听不懂。

楸楸笑笑,平常地问:“会很好看吗?”

满是外国人面孔的咖啡店里,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老墨、印度人,说法语的拉美老黑,德裔犹太……点餐时一句咖啡带不带糖,说出了几十种口音。

无人在意这里有俩个中国人,更没有人能听得懂,这俩个白白净净的中国人,在这里大开黄腔。

裵文野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起身时亲吻了下她的嘴角。

“至少会很精彩。”他说。

楸楸心想:他似乎很喜欢亲吻。

“要门票吗?”楸楸问。

裵文野说:“一百刀。”

“好贵。”楸楸踢脚,踢到的都是空气。

她咕哝道:“不想去了。”

裵文野:“但永生难忘,真不去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恶魔使出小钩子。

“真的吗?”楸楸睁大眼睛,眼神填入天真,将信将疑地看他。

裵文野低头不语,笑了下。

旁人不知这个华人长相的男人为什么笑。

楸楸知道,狐疑皱眉歪头三个动作,于两秒钟内连贯做完,像极了小动物对未知的茫然于懵懂。很快摆正脑袋,摆出仍然相信他的表情,明知故问:“某人没有在骗我吧?”

“没有,小傻子。”裵文野摸了下她的脑袋,才回答她的问题,“建议每个来到这世界上的人都体验一遍的地步。”

“哦。”楸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我势必要试一次,否则白来人间一趟。”

都说纽约是国际大都市,世界的中心,楸楸想过,自己将在这里大施拳脚,展开精彩的生活,却从没想过要在这里观赏大水冲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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