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可惜父子二人俱是伤病交加,壮年离世。好在余威犹在,周边小国都被打怕了,一时也不敢再犯。
外忧暂时没了,可数年征战之下,国库并不充盈,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北地多山匪,南边多水寇。
山匪多半是旧朝遗臣或者势力落草为寇,朝廷自然大力剿匪,这些年下来颇有些成效。
水寇泰半是沿海或沿江过不下去的良民,平日里随船走居无定所不说,还有亲朋做掩护,更甚者与官府勾结。
像近些年这般年成不好的时候,水寇就多了起来。好在他们只劫财,鲜少伤人性命,倒没有做下什么惨案。
水寇也有约定成熟的规矩,官船他们是不会劫的,有大族家徽的船只水寇同样也不敢动。
水寇不成气候,官府整治又要花不少人力物力,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靠着船运和海运的商贾叫苦不迭。
林琅此行便是租的官船,又雇了一队镖师,按理说这一路并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但周管事的安排也不无道理。
前方两省可都是水寇猖獗之地,谁知道白天在岸边瞧着老实巴交的百姓,到了夜里会不会变成蒙了面的水匪。
三艘大船停在岸上,又有两船的老弱妇孺,难免遭人惦记。出门在外,再小心也不为过。
“你看着安排便是,我这里并不缺什么。”林琅的目光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转了一圈,“倒是妹妹那里,你也打发人去问问。”
周管事笑道:“一早便问过了,姑娘还小呢,只要了些小玩意儿。”
一框的事等着他去安排,周管事得了话便要退下去,刚行到门口,就听林琅道:“今年南边庄子里的租子,都减个三成吧。”
周管事一愣,沉沉叹了一口气。
今年南边收成不好,庄户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林家算是厚道人家了,减了三成租子庄户好歹能把今年囫囵过去,看天时吃饭的百姓却少不得要鬻儿卖女了。
嘴巴动了动,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躬身退了下去。
果然,在澜州府停靠了一夜之后,林家一行便沿江而上不曾停岸,夜间也是寻一处野外避风之处抛锚安顿。
这样行了数日,倒是没起什么波澜。
这一日日落之前,大船还如往常一般停靠在一处野地附近,离岸边那片林子约有十丈远。船工们把三艘船用绳子连在一处,镖师留了几人巡逻,便各自安顿下来。
夜幕高垂,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扑进船舱。林琅坐在窗下,身上像是氤氲出了一层水雾。
灵气还未行一个大周天,林琅倏然睁开眼睛。她皱眉往大开的窗外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
外头的那两只小老鼠已经吵了她一会儿了。
本来她不大愿意多管闲事,没料到对方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既如此,少不得要会一会。
万籁俱静,密林中的夜枭声隐隐传来,更添了一份可怖。林琅从甲板跃入水中,脚尖附上一层灵气轻点几下水面,眨眼间便上了岸。
虽然月色疏朗,可被高大的树枝遮挡,密林里只能隐隐窥见黑影白石,像一张欲吞噬人的嘴。
林琅因修炼功法之故,五感早已经异于常人,凹凸不平的小路于她来说如履平地。她心里默念着方位,果然转过一处山坡,远处隐隐可见火光。
一道声音顺着夜风送进林琅耳边:“顺子,你待会儿去前头盯着,我回寨子里去通知二当家。趁着夜深人静,我们……”
林琅此时已经走到了山洞口,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伸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叫顺子的男人要略矮一些,闻言陪笑道:“只是恰巧停靠在后山的几艘船而已,明日便要走了的,铁柱哥何必惊动寨子里的兄弟们。”
高个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低声呵斥道:“行了,别啰嗦,给我放机灵点。事情办成了让二当家的记你一功,可若是你打草惊蛇给人跑了,二当家的手段你不会想知道的。”
在山洞外站了半晌,见二人还没发现自己,林琅突兀道:“什么手段,我倒想见识见识。”
二人猛然看过来,顺子更是惊得跳了起来,高个子谨慎的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悄悄握住腰间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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