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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扬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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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子爷这么一说,程婉蕴不自觉地矮了一头。

虽说程世福身为朝廷命官,当然不当盐贩子(其实灵活操作下也是以的),但是……咳,的继母吴氏娘家是有好本盐窝子的,咳咳咳……

吴家

豪富,哪怕吴氏只是支系,吴大地主在吴氏家族里只算根毫毛,但放眼其他没有盐商的地方,他绝对算豪强了!

但他愿将闺嫁给程世福,自然也是想官商相护的。程世福是个老实人,胆小,一般不敢收受贿赂,但老丈人给的补贴,怎么叫贿赂呢?这明明是一片慈父之心!

程世福:老泰山爱婿,你们别胡说!

所以程婉蕴最初在歙县,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吴氏的嫁妆,光园林式的庄子就有三个,铺子那是用“街”这个单位来形容的。

但歙县就没有穷人了么?怎么呢,比如世一个地方出了个全国首富,也不表那地方的人各个都有钱,歙县就是这,成为富商的总归是少数,只是歙县县志里从不会记录那些穷人的姓名而已。

说起来,虽占了程这个姓,但程世福以前也是个穷人啊!

来家里怎么过得那么清贫呢,自然还是搞扶贫的前期投入太大了,程世福幸亏背站着吴家,有吴家帮着沟通各大姓、富商,让他们出钱修祠宇,置义田,敬宗睦族,收恤贫乏,否则吴氏再多嫁妆也不够程世福拿出去“败”的。

这也是程婉蕴不讨厌继母的原因。

程世福哪里有钱啊,一开始试点种植、购粮,给农民发补贴,挺过前期投入没有回报甚至失败了来、被人怀疑、受人白眼的那段日子,衙门里的银子都是有数的,动了就是挪用,那个傻阿玛先是自个掏钱,自个私房钱用光了,舔着脸找媳妇呗。

看不到什么希望,也不知这钱是不是了水漂,但吴氏很大气,把自己的嫁妆全拿出来给程世福“胡闹”了。还说,自小在吴家,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学算盘,爹吴大地主说过,想学会做买卖就得先学会花银子!抠抠搜搜是办不成事的!而相信程世福干成。

来支撑了五六年,庄子卖了、铺子也卖了,陪嫁的上好水田也卖了。

幸好吴家还有盐窝子呢,吴氏的陪嫁里,吴大地主给了吴氏半分盐引的红利“股分”,每年年底都分红拿银子,程家的日子才长久的、至少还算体面地过下去。

这说起来,程世福在世一定会被骂成软饭男、凤凰男的。

所以……盐商都是坏的么?就没有好处么?历史总是站在宏观的角度去冷酷地评判百年以上的诸多变化,但程家上下包括程婉蕴都是吃吴氏的、用吴氏的,真做不到端起碗来骂娘这种事。

至少在歙县,当时想做出一番事业、想为百姓做点仁政的程世福,给过他最多帮助的就是盐商了。

这一点,身为皇族的胤其实是以和程婉蕴感同身受。

胤并不觉得盐商有什么不好,顶多就是生活实在太奢靡了些。

对朝廷来说,两淮盐商都是有功的。

江淮盐商之所以垄断盐业,且历经两朝如石盘根结固不移,最大的倚仗自然就是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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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对盐商不仅提供各种经济层面的“优惠政策”,还有力度强大的政治保护。为什么?就拿康熙为例,国库日常空得跑老鼠,康熙还平三藩、收苔湾,练水师治河赈灾葛尔丹,银子从哪里来?有句古话说得好,盐商就像那浸了水的海绵,挤一挤,总会有银子的。

每当国家有急,如筹集军晌、征收河工、灾祸济民等,淮商皆“踊跃捐输”。据胤发配到户部的眼线四爷的不完全统计,从康熙十六年起,到康熙三十年,除去正常税收(康熙年间,朝廷每年光盐税就收入六百多万两),只谈论江淮盐商“报效朝廷”的各种捐款就高达三千余万两之多,真真做到了“天下之赋,盐利其半”。

况,康熙两次南巡临幸扬州,盐商皆“急公报效”。所以程婉蕴经常会觉得,康师傅对曹家爱得真的很深沉他竟然让他们家连续掺合两淮盐务乎两人!

所以,在康熙眼里,两淮盐商都是朴实无华、忠心耿耿的良民善贾,不仅缴税积极,还知慷慨解囊补救国库!而他因为盐商的良好态度,也是时常恩惠,除奖励各种虚职官衔以外,还给予在盐运上的种种特权。

比如,准许盐商抬高盐价、加耗。

盐商就好像朝廷放在扬州的理财理人一般,是个会钱生钱的钱袋子。

但程婉蕴也知,这里头真正苦的还是百姓,因为盐税归根究底还是个“间接税”,老百姓买盐,盐商才挣钱,挣了钱才缴税。

盐价高了,老百姓就吃不起盐,“粗茶淡饭”,没法子日日都吃盐,自然是“淡饭”了。

但朝廷需盐商,也需盐税。胤站到船舷边上,与程婉蕴并肩而立,对释怀地笑了笑:“朝廷对盐商屡屡加恩,阿婉又必如惊弓之鸟?你瞧着吧,压根不需咱们多说一句、多走一步,徽歙商人会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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