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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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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老板早在他们刚打起来就第一时间跑了。

没看见别的客人,空荡荡的大堂中只站了他们两拨人。

姜朝眠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陷入某种尴尬的寂静中,没人吭声。

其他人暂且不提,任剑本来是最该有反应的一个。

以他目中无人的跋扈性子,被人如此羞辱,无论是拔剑相向还是以牙还牙,多少也要随便拿个表态出来,反正绝不该是现在这副语塞的模样。

任剑的脸僵得像石头,心里那个苦。

他哪里是不想还击?他气得头都快爆炸了,偏偏还发不出火!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竟没一处能讨到便宜。就连明明胜券在握的灵兽,也落得个一逃一失踪的下场。

他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能赢对方的法子,就算有心报复也是心余力绌,还不如不要自取其辱。

然而理智归理智,情感上,任剑当然还是难以接受这种憋屈。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姜朝眠看,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真是邪了门了!一只短毛畜牲,怎么可能吃掉噬魂蛛还能毫发无伤?还有他的风雷隼,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跑掉?

任剑绝不相信那只猫有这种本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得出一个“这小子肯定玩阴招”的结果。

“……我们走。”

任剑怨气满腹,但还知道不能和这种人硬扛,走前不死心地放了句狠话:“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下次找到了帮手,再……

“等等。”

青年的声音清越温润,任剑却忍不住一抖,充满戒备地转身:“你还想干什么?!”

姜朝眠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一脸把自己当毒蛇猛兽的表情,他也不在意,伸手从乾坤袋中摸出数十枚灵石。

任剑一愣,什么意思?这人终于知道心虚了,想要赔偿他的噬魂蛛?

他立刻把理智忘得一干二净,又得意起来,清清嗓子刚准备拿乔,就听对方问道:“那个……你那只黑鸟,卖吗?”

任剑:“?”

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摸摸拿尾巴缠住自己脖子的猫,颇为纵容地开口:“我家馒头好像对它很有兴趣,要不你卖给我吧,要多少灵石?你开个价。”

“……”

任剑沉默了几息,握紧拳头,最后愤不欲生地大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有钱了不起啊!!!”

姜朝眠:“……”

好端端的,这人怎么突然又长出了穷人的自尊心?

……

最后,任剑带着师门的人跑了,连店都不住了。

留下姜朝眠和端木华面面相觑。

客栈掌柜不知从何处恰到好处冒了出来,一脸麻木地问他们:“你们还住吗?”

两人回神,连忙点头,姜朝眠还不忘叮嘱对方,“记得把菜送到楼上啊!”

一个是出生自挖矿家族只擅长赚钱花钱实力低弱的后进生,一个是只懂科学对修仙界神神怪怪一无所知的转学生。

谁也没觉得刚才的情形有哪里不对。

端木华倒是短暂地怀疑过,猫到底能不能吃掉北斗噬魂蛛。

——不过这怀疑也没能坚持多久。

因为姜兄说多半是运气好,端木华不觉得自己比姜兄更厉害,所以很容易就相信了。

而且这只猫连噬魂蛛都敢吃,他的害怕也好像显得更合理了。

因为祝家垭确实没什么值得逗留的地方,第二天,姜朝眠和端木华按照原定计划,顺利地抵达了沽海城。

黑色岩石筑成的城门前,站着十几个做官差打扮的人。

他们远远地看见吉量背上红鬃所散发出的光芒,就有人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两位仙君远道而来辛苦了!您二位可是应蓬莱的征召,来帮助我们沽海寻找失踪者的?”

领头的人是个黝黑壮实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面相憨厚,脸上带着刀刻般的风霜痕迹。

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是的,”端木华应道,“您是?”

见两人面露困惑,中年男子好脾气地解释:“我是沽海城衙门的捕头盛丰,特地在此处恭候仙君。请两位仙君随我来,我们已在城中安排好了住处。”

姜朝眠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时候会来?”

“我不知道,”中年男子一面吩咐身后的人去替仙君牵马,一面道,“是蓬莱书院的仙长发出召令后,便陆陆续续有像您二位一样的仙君来此处汇合。大家的目的都是帮助沽海解决失踪案的,所以城主让我们候在此处,替各位仙君领路。”

中年男子一直很热情,眉宇间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姜朝眠心下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啊,是被工作压榨的中年社畜。

“那就多谢盛叔了,”他温和道。

盛丰连连摆手,“仙君客气了。我今年四十二岁,若两位仙君比我年长,唤我一声小盛就行。”

修仙界人人驻颜有术,即便是对着两个如此年轻的公子,盛丰也不敢托大。

姜朝眠看着对方的脸噎了一瞬,半晌才道:“……不不,我们都比您小。”

盛丰命人升起那堵看上去坚固无比的石门,带着他们进了城。

沽海是座不小的城池,城内建筑大都以与石门相同的材质建造而成,众多黑色房屋壁立千仞,看上去既阴冷又肃穆。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要么神情戒备不安,要么面色冷漠,瞧着没一个能搭话的。

这里虽然好像豪华了不少,却仍流露出和前一站的祝家垭非常相似的气息。

萧索,没有生命力。

死寂之下还涌动着不具名的暗流。

姜朝眠在北境的寒风中觉得有些发冷,不由自主将手指陷进馒头温暖的毛发中,试图汲取一点热力。

馒头不满地叫了一声,好歹没有挣脱。

姜朝眠问:“盛叔,沽海现在是戒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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