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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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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院鸣收回目光,球飞过球网,落在身后被自由人接起。

天宫院鸣没有如往常般第一个奔跑,他站在原地双腿微弯,保持重心。

“那家伙…怎么不动了?”

场外观战的五色工嘟囔了一句,川西太一拧紧眉。

“若利,在看什么?”

另一片球场上,牛岛若利持球不动,帮他进行传球训练的三年级疑惑地看了眼,注意到他在看二年级队伍的红白战。

牛岛若利没有出声作答,只是继续注视着那道静立不动的身影。

“鹫匠教练,他这是……”

“他在等。”

“等?”

鹫匠锻治摇了摇头,翻开选手名单的培养计划,“…还是太年轻。”

鹫匠锻治话音刚落。

天宫院鸣就动了,他没有助跑,直接站在原地屈膝起跳。

鞋面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一声很闷的重声,

他身体似全无重力束缚般、跳得很高,比起他在摸高时展示的数据结果还要高。

白布贤二郎转首瞥到天宫院鸣起跳的瞬间,他一瞬想到什么瞳孔骤缩。

是…抢球!

急速转首去看先前传球的方向,亦有攻手起跳将球打下,他正想呼出口气,但是天宫院鸣没有落地。

那被打下的一球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被接到从而再度反弹至空中,

扩散站位,准备接球!

白布贤二郎刚要如此动作,但他视线向上转移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的目光都被那只半空之中的白色野兽攥夺而去,这只掌控全场的野兽像是早有预判般早早原地跳跃而起,就连滞空结束后的些微下落也计算在内。

那只反弹而出、原先该是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的排球此刻却被伸出的一只手臂直接拦住。

手掌伸出接触面分毫不差,手腕压下、思维急速运转之时,一分一毫的动作放慢、看得清清楚楚。

白布贤二郎似乎在耳畔再度听到那高高跃起之人的声音。

“你在害怕,白布。”

极度理性的、陈述般说出口,白布捏紧手指。

…他在害怕。

害怕被攻手操纵,被一个全然陌生的攻手操纵。

天宫院鸣掌腕压下排球、毫不留情将它击坠在自由人的防备范围之中。

这一球来的突然、毫无预警,天降奇兵般重重锤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振聋发聩。

“…那一球,骗人的吧…”

五色工喃喃出声,天宫院鸣的再度起跳下的那一球像攻手合作的二人时间差,但是明明他们之间丝毫没有经过磨合。

一个排球部的‘新人’,居然提前预料到此后的全部进程,甚至能将自身的条件也利用,分毫不差地在固定的时间点打下这完美一球。

俯瞰全局、把握全场,这样庞大的计算力。

这就是那家伙…天宫院鸣的实力吗。

“那小子…目的全在白布啊。”

三年级的二传见了这一球,大概判断出天宫院鸣的意图,他摇了摇头,就见原先静立持球的牛岛若利的再次继续训练。

“不看了吗,若利?”

“已经够了。”

牛岛若利言简意赅,天宫院鸣已经向他展现得足够多了。

天宫院鸣单脚落地,他拉下腕带擦拭颊侧的汗渍。

没接到球的自由人动作大到扭曲,伏趴在地,抬头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警惕。

白布贤二郎站在网旁,看着天宫院鸣向他一步步走来。

鞋底触及地面声音似敲击在他心上,

白色野兽、奇兵、飞扬白鸟……无数个意象在他脑海划过。

最终停在这唯一的一点,暴君。

球场之上的、极端自我且掌控全局的,暴君。

……

天宫院鸣停步在白布贤二郎的面前,他伸出手、搭在白布的肩上,宛如早上那般。

垂下眼,俯视着这可怜的败者,三息的沉寂,天宫院鸣终于恩赐般开口。

“好好把球传过来,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了。”

“能做到的吧,白布。”

白布贤二郎沉默,只有胸膛间有呼吸的声音。

他输给了天宫院鸣。

作为理念之争的败者,白布缓缓接过天宫院鸣手下的排球。

当然,天宫院鸣也从来没有给他第二个选择。

见状,天宫院鸣唇角勾起,带出一点笑,

“这样才对。”

他将那只排球压在白布的掌心,顺着他绷紧的手臂向上、拍了拍他颤抖的、单薄的肩。

“乖孩子。”

他咬字清晰,声音更稠更绵密,似笑又似刻意的…诱哄,

“以后也多指教了,亲爱的…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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