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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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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秦砚微怔,他道:“别哭,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可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阮慕青更加忍不住,她小声地抽噎起来。

怕秦砚看到,她索性背过身去。

静寂的房间里只能听到阮慕青的极小的哭声,秦砚看到她不停耸动的双肩,头上的步摇也随之轻轻晃动。

不知为何,他的心似乎也随那步摇晃动起来,一来一往,一上一下。

阮慕青听到身后细微的声响,转过身来,发现秦砚已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她立刻制止道:“你别动。”

声音里带着的哭腔,眼中的泪已经全数逼了进去,只还盈着细碎的光。

秦砚递过了帕子给她道:“你别哭,我就不动了。”

阮慕青接了帕子,擦去泪水道:“你快些休息吧。”

他让阮慕青也坐了下来,看着她胸前刚刚肩膀遭受剑刺的地方,她已经换了衣衫,除了脸色略白,似乎看不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袭击。

“你……”

“你……”

二人静默片刻,同时开口。

“刚刚如此凶险,你怎的就敢以身犯险,为我挡剑?”秦砚先问出口。

“就是情况如此凶险,当时我才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看那黑衣人马上要对你下手,我不想让你受伤。”她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秦砚眉心微动,他自然知道她没有说谎,但凡当时她有一丝的犹豫,他都不能如此及时地带着她躲过那致命一击。

在她自身与他之间,她竟然能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他,为此受了伤。

更是在听到自己的暗示之后,不顾自身的伤势,急冲冲地去与长信侯对峙。

秦砚心绪复杂,这种纯粹的关心是他很久没有感受过的。

自从他出生那日,京城有人被天石砸伤、砸死,天火绵延烧毁农田,他便失去了所有的宠爱。

父皇不喜他,母妃厌恶他,百官更是忌讳,就连百姓也觉得他是个不详人。

他的舅舅,找到他细心培养,也不过图得是穆家能够东山再起,重现世家大族的辉煌。

他一直都知道,但遭遇得多了,心也淡了,人也只有一个目标,复仇,上位,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而今看着眼前的阮慕青,他只觉得平静昏暗的枯井投入了一粒石子,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秦砚喉结微微滚动,“你不必如此。”

“这话当我对你说才是,”阮慕青扫视他的伤口,“别再为我受伤了。”

她迟疑地道:“父亲他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不然,你还是……”

“我不会放弃,”秦砚打断她,“你相信我,我定然能找到绛心草,治好你的心疾。”

他成竹在胸,不愿轻言放弃,阮慕青心中一软,点点头:“嗯,我同你一起找。”

她娴静如娇花照水,微露的白皙脖颈宛如美人蕉,脆弱柔美。

反正就快要砍断长信侯的狗头,阮长松也必定会被燕施德俘虏斩杀,绛心草就当是给她的一点儿补偿吧。

秦砚如是想。

苍东接到这个任务都吃了一惊,“主上,这绛心草难得,难道真的要给了阮小姐?”

他暗忖,主上该不会真的对她上心了,这可就难办了。

秦砚敛容,眉眼早没了温和,只余残剑般的冰寒。

“如今她尚有用处,不拿绛心草治好她的病,我如何与她假成婚,取得长信侯的信任,窃取军机,又怎能在大婚当日将他们一举歼灭?”

苍东点头,看来主上还没有忘记大业。

“主上,属下见阮小姐如今对您可是情根深种,您的药她都亲自看着去熬煮,等城破之日,主上打算如何处置她?”

秦砚淡淡一瞥,苍东只觉脖子发凉,知道自己多嘴了。

“如果她听话可留她一命,将她远远地送走即可,如果她执迷不悟,”他顿了一下,“斩杀。”

苍东毛骨悚然,主上刚刚那一眼,就像要杀的人是自己一样。

他赶紧道:“属下这就去办。”

秦砚看着苍东远去的背影,闭了闭眼,“司离,可觉得我心狠?”

“属下只知主上做事有自己的道理。”

有他的道理吗?

想起阮慕青的泪眼朦胧,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眸中一片清明。

谁都不能动摇他的复国之心,阮慕青更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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