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一个表白的人竟然是（2 / 2）

边桥轻轻抚摸着手臂上那些疤，眸子里藏着很深的情绪：“跟你讲过，在火场里救我的那个朋友。”

应黎记起来了，是那个自己有机会可以逃出来，是却选择回去救昏迷的边桥，最后跳楼自杀了的朋友。

应黎抿着嘴唇，他有时候嘴挺笨的，尤其怎么会安慰人，偏偏他共情还强，听到这种故事会自觉把自己代入进去，无论代入哪一个都很痛苦。

这会儿他眼圈又开始泛酸了，就听边桥说：“其我喜欢男生。”

应黎愣了下，缓缓转过头，屋内光线暗淡，两张床隔的挺远，他只能看见边桥大概的轮廓，朦朦胧胧的隐在黑暗里，忽远忽近的，看太切。

应黎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倒没有特别惊讶，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心知道了别人的秘密，最后只淡定地嗯了一声。

“你呢，喜欢女生还是男生？”

清淡的嗓音传过来。

应黎没想到边桥会反他，怔了片刻，有些懵懂地说：“我还没想过。”

他确没想过

这个题，他对学习很专注，感应比较迟钝，若非身边人提及，他大概都会去想这个题。

现在边桥又到了，应黎琢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应该会跟女孩子一起探讨身体器官，可能是受应桃每天乱磕cp的影响，他们家对这方看得还挺开。

“忘了你都还没谈过恋爱。”边桥笑了笑，继续说，“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生，而且初中就开始早恋了，跟我那个朋友。”

应黎这回是有点惊讶了，眼睛都睁大了，圆溜溜地看着边桥，八卦地追：“你们初中就在一起了吗？”

边桥说：“对，初三，我跟他表白的，你会觉得我们是坏学生吧？”

应黎连忙摇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没有没有，早恋一定就是坏学生的标志……”

“我们刚在一起一个月就发生了那件事。”边桥声音顿了顿，“我后来想过其那天我该去找他，如果去找他，他奶奶就会炖东西给我们，会发生火灾，他……”

应黎深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他说：“没有谁有预知未来的能，那是你的错，你应该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会变得很痛苦的。”

应桃刚生病的那段时间，他总是会想要是他早一点带应桃去大医院检查，说定就早预防早治疗，可世界上没有早知道，没有后悔药，这样想来想去除了给自己增加烦恼和痛苦外，别的什么都带来。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突兀地陷入了沉默，应黎察觉到了气氛对劲，他本来是想安慰边桥的，结果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番教育人的话。

他轻咬着下唇，声说：“对起。”

“道歉做什么，你有没做错什么。”边桥看了看他，“用道歉。”

道歉只是应黎下意识的做法，边桥语气淡淡的，应黎听出来他生没生气，是是说的反话，他回应了一声：“嗯。”

屋子里的氛围要比刚才要奇怪得多，死气沉沉的，连同窗外月光都变得很惨淡。

应黎觉得边桥可能太想跟他聊下去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然而过了一会，边桥又说：“说句很冒昧的话，你跟他长得很像，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有点呆住了。”

应黎睫毛上下扇动，睡意全无，禁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的场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记太清，只隐约记得好像确有那么一回事，过当时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头一次有人跟应黎说他和别人长得像，应黎没有觉得舒服，反而觉得好奇，忍住：“哪里像？”

“眼睛，他的眼睛是浅琥珀色的，很少会有人的眼球是这个颜色，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

水光莹润，晶莹剔透，满含笑意时看一眼就能把人的心融了，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

应黎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别处，听到边桥的话后是懵懵地点头：“这样啊……”

“我以经常会梦到他，现在变成了你。”

边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些许飘渺，却又如清晰地传到应黎的耳朵里。

“有时候我会偷偷看你，看你跟他们讲话，我参进去还挺失落的，想跟你说话找到借口，只能在一边看着你们，有点奇怪吧。”

怎么可能奇怪，边桥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最近很少梦到那个人了，每次梦到他，转过来变成了应黎的脸，有时在哭，有时在笑，表情灵动鲜活，分明是两个毫干的人，有很多个瞬间，他都卑劣地把应黎当成了那个人。

边桥刻的神色就像是喝醉了，直直看着应黎，他心里很忐忑，他以为应黎会很忌讳自己把他跟一个死人提并论，可应黎出奇的平静，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段近似于表白的话让应黎很懵，心跳有些快，他很清楚边桥是在跟他表白，是透过他在跟那个朋友说话，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应黎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没有讲话，把被子拉得高高的，露出一双眼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

边桥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睡吧，我没有其他意思，没有在梦里对你做好的事，只是憋在心里太久了，舒服，想说出来，希望要对你造成困扰。”

应黎吸了下鼻子：“嗯。”

边桥缓慢阖上眼，对他说：“晚安。”

应黎轻声回：“晚安。”

后半夜，应黎以为自己会更加睡着，可能是熏香起作用，可能是他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