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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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
孟轲笑着催促:“早膳吧,快凉了。”
施黛最晚膳厅,此刻其他人都已落座,想必也收到了施敬承的礼物。
“听,黛黛、流霜和白砚已成一队。”
施敬承道:“黛黛资历尚浅,可有给你添麻烦?”
施黛正欣自乐大快朵颐,将一块曼陀样夹饼放入口中,闻声长睫倏动,抬起一双澈杏眼。
糟糕……是教导主任突进随堂小测的感觉!
沈流霜见她这副模样,无声扬起嘴角:“怎会添麻烦?黛黛的符术颇有进益,傀儡师一案中,她起了很大作。”
颇有进益,很大作。
阿狸蜷缩施黛怀中,对沈流霜出这种话毫不惊讶这是位什么原则的典型妹控。
江白砚语气淡淡:“嗯。”
他被施敬承以弟子的名义留施府,归根结底,并非施府中人。
孑一身久了,江白砚并不习惯这种热闹嘈杂的场合,旁人的笑声只令他感到无趣与不解,心中烦闷,想要去砍杀点儿什么。
以前,当这家人言笑晏晏谈天地时,他往往安静坐于桌边,只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这样的伪装,江白砚习以为常。
漫不经心看一眼施黛,江白砚很快挪视线:“施小姐天赋不错。”
他这话得随意,不过是随口一提,显存几分真心。
阿狸还琢磨着话里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听施黛欣愉笑道:“谢谢流霜姐姐,谢谢江公子。你比厉害多了。”
欢欢喜喜连吃三大个玉露团。
阿狸:……
很好,她根本打算去分析真假,全盘接收。
真是毫不内耗。
江白砚垂眸不语,许是嗤笑她的天真,半晌,极轻扯了下嘴角。
“对了。”
施敬承道:“关于血蛊……极北找到解蛊的线索,改日去问问藏地僧侣,看他可有破解之法。”
江白砚淡声:“多谢师父。”
施黛动作微顿,咽下四个玉露团。
血蛊这事,有复杂。
当初江白砚被施敬承收为弟子、带回施府,引了原主的强烈不满。
原主的心态,施黛其实能够理解。
江白砚历不,又和杀人如麻的邪修一起生活多年,双手沾满血污,算不得干净。
倘若江白砚是个心怀不轨的恶徒,将他留身边,只会招惹祸患。
但另一方面,江白砚又必须得到施敬承的相助,从而查江家灭的真相。
两人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于是某天,江白砚主动找上原主,提出了血蛊。
到底,原主只是个普通小姑娘,心中有猜疑,也有善意。
虽对江白砚万分警惕,但……
倘若他当真是个好人呢?倘若……他当真只想调查出灭案的真相呢?
她千方百计撺掇爹娘将他赶,岂不是做了恶不赦的坏事,成了罪人。
心下惊疑不定,原主最终答应了绑定血蛊。
这是个两全之策,既能确保江白砚不作恶伤她,又能让他跟施敬承身侧,借助镇厄司的力量调查真相。
值得一提的是,血蛊由两人私下缔结,告诉施敬承和孟轲。
原主白,以自己爹娘的脾性,必不可能同意这档子事,干脆了个先斩奏
理所当,二天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施敬承与孟轲都是坦荡之人,对小辈,从不屑于施加这种近乎于枷锁的邪术。
奈何木已成舟,别无他法,只能竭尽所能搜寻血蛊的解药。
想到这里,施黛默默喝了口热茶。
邪修的术法冗杂多变,有一脉相承的体系,血蛊应该如何去解,几乎人知道。
不过……总能有办法吧?
她要是一辈子都和江白砚绑一起,每隔半月给他喂一次血,那也太奇怪了。
“快到除夕了。”
孟轲依旧是喜上眉梢的模样,一句话打断施黛的胡思乱想:“云声和白砚还见过春节的长安城吧?这几天喜庆得很,要不,让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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