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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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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年纪不,却倔得像只狼,无论他如何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始终不掉眼泪。

邪修耐耗尽,懒得多费口舌,干脆直接用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任他是鲛人是豺狼还是石,指连,被银针这么一刺,哪怕不愿哭,也会落下生理性泪珠。

“这里还有根针。”

邪修回身:“们要不要来试试?他……”

话语未尽,刀光乍现。

在他转身的同时,江白砚熟稔拔刀,短匕划邪修脖颈,飙出腥红血线。

这是施黛一回见到江白砚杀人

尽管是幻境里的影像。

他起手极快,难用视线捕捉,刀锋没入咽喉,不像挥刀,更似轻轻拂柔软的花枝。

静谧,迅捷,连杀意都见不着分。

与儿时孱弱的自己不同,当下的江白砚,实力远胜于邪修。

手起刀落,毫无防备的黑衣男人双眼圆瞪,扑通倒。

邪修死得太突然,被铁链束缚的男孩茫然抬。

江白砚上前,斩断冰冷锁链:“他死了,替傀之术已被我解开,走吧。”

这孩子是曾经的他,他当然,对方想要什么。

无非是摆脱邪修的掌控,逃离暗无天日的囚笼,为江家复仇。

说来笑,这三个愿望,当年的他一个都实现不了。

铁链断开,男孩空洞的双眼逐渐拥有情绪,不敢置信垂下脑袋,定定凝视邪修的尸体。

与之对应,幻象溶解重组。

幽暗的小室消失不见,施黛眨眼,被突如其来的夕阳刺得皱了下眉。

奇怪。

他们还在江白砚的魇境里吗?这是他的下一场回忆?

显而易见,她没回到莲仙的洞穴。

这方是片绿意苍翠的山中密林,她站在一个小小院落里,跟前是座木屋。

朝四周看了看,施黛没找到江白砚的身影。

不,在她身边……

施黛与身侧的小孩面面相觑。

是小时候的江白砚,依旧满身伤痕,穿着件皱巴巴脏兮兮的褐色短衣,看身量,比上一段回忆里的孩子了些。

被她直勾勾看着,男孩不所措垂下眼眸,揪紧袖口。

施黛尝试转动卡壳的脑筋。

在上一场回忆中,她与江白砚扮演的角色,应该是邪修的朋友。

所邪修对他们没什么防备,还邀请他们参观替傀。

那现在,她充当了个什么角色?

《苍生录》提及,江白砚在五岁时破解替傀之术、亲手诛杀邪修。

身侧的孩子顶多岁出,算算时间,他理应被邪修关在下才对。

难不成,她现在的身份是那丧尽天良的邪修?

施黛很快否定这个猜测。

男孩看她的眼神不对。

她记得暗室里男孩的双眼,冷寂无波,望向邪修时,有毫不遮掩的恨。

此刻对视,他眸中的冷意化开些许,安静小,蕴含不易察觉的期许。

脑宕机。

被这样怯怯看着,里软得不像话,施黛决定探一探他的口风:“我刚说的话,都记着了吗?”

男孩微怔,乖巧。

施黛用了课堂上老师抽查的语气:“的?我说什么了?”

只要她表现得理直气壮,就不会惹人生疑。

“说,会保护我,带我回家。”

用手指捏紧袖口,睫毛簌簌轻颤,男孩抬,双眼染着红:“谢谢救我……我都记得。”

好乖。

本就摇摇欲坠的脏咚咚一跳,施黛瞥他手腕和小腿的伤疤,胸腔里涌起涩然的闷疼。

岁出的江白砚,与七岁的他不相同。

没有对一切危机泰然处之的游刃有余,没有凛冽剑气与杀意,也没有时常挂在唇边、不达眼底的笑。

此时的他尚且年幼,如同未经打磨的刀,虽饱受折磨,仍留有纯然稚气。

当他怀着期许看向某人,黑瞳澄净温柔,乖顺得不像话。

施黛很没出息尖发软。

听他的描述……

她扮演的这个人,救江白砚?

《苍生录》里有写,江白砚曾经从暗室里数次出逃,数次被邪修抓回。

莫非这是他其中的一次逃亡?都已经被人救下,结果还是没逃掉吗?

对他的去之甚少,江白砚本人不在身边。

为了不让魇境混乱,施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稳住幼时的江白砚,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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