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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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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里,有人能一次又一次死而复生。

真的、真的摆脱替傀和邪修,活下来了?那的人

仍未恍惚中回神,不期然,落入一个温软怀抱。

施黛倾身,伸手环住脊背。

“好啦,都过去了。”

掌心一下又一下,拍在瘦削的脊骨上,施黛声音很轻:“别怕。”

男孩身形微僵,一墙之隔的外,江白砚亦是蹙眉。

借由共感,体会到覆上整具身体的触感,以及若有若无的热。

像一团软绵绵的温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

这种感觉来得毫无征兆,令呼吸骤乱,想避开,却如影随形。

……施黛在做什么?

“真的吗?”

卧房里,靠在施黛怀中,男孩迟疑出声:“……那个邪修死了?”

“嗯。”

施黛揉揉蓬松的黑发:“你很勇敢。胸的小刀,是你刺进去的吧?像我这的人,见到邪修都会瑟瑟发抖、不敢反抗真了不起。”

男孩很久回应。

直到耳尖生出淡淡的红,才小声:“我不厉害。是镇厄司的人救了我。”

“镇厄司来的是个哥哥嘛,你才多年纪。”

施黛顿了顿,忽地一笑:“嗯……那个哥哥确实很强,穿着白衣服,剑法使得很好,符术也精通。”

外,江白砚本在漫不经心把玩黑金短匕,闻言无声轻哂。

施黛描述的,是十七岁的自己。

她倒是能说会。

“现在的你也不差啊。”

施黛对男孩说:“等你长以后,能和一厉害。”

她总会说些叫人无法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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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赧然低头,了声“谢谢”。

江白砚一言不发地听,略微抬眸。

傍晚过后,是沉寂的夜。

清夜无尘,月明星稀。山中的晚风吹拂而过,窗边荡开树木疏影。

一种令人安心的静。

直至此刻才发现,原来这处曾被视为禁忌之地的山林,夜色也能如此恬谧。

而非记忆里那般,好似洪水猛兽。

“脖子上的伤口疼吗?”

卧房里,侧目看见小孩脖颈上的红痕,施黛皱起眉。

痕迹很明显,能分辨出清晰的指印,江白砚掐时,下了狠手。

男孩犹豫片刻,终是头:“有、有儿。”

不擅长撒娇,承认疼痛已是极限。

几个字说完,腼腆垂下脑袋。

紧接着,侧颈荡开轻柔的风。

风里掺杂着淡淡香气,是施黛腰香囊的梅花味,丝丝缕缕,抚平颈的疼。

的伤痕太狰狞,用手抚摸反而惹来疼痛。

施黛仔仔细细吹了吹,摸一摸小孩后脑勺:“这,会好些吗?”

山风流转,暮色四合。

近在咫尺的男孩认真注视她,似将这张脸记在心中:“嗯。”

一之隔,江白砚倚靠于墙边,闭了闭。

说不出方才是什么感受,脖颈上的痛与痒绞缠相融

如同一张无影无形的网,竟比濒死的快意,更叫难以挣脱。

*

这层魇境须臾消散,施黛再眨,见到一抹阳光。

山中木屋消失无踪,怀里的男孩也了身影。

她正与江白砚站在一座寺庙。

这段记忆,是在冬天。

鹅毛雪纷纷扬扬,遮盖庙宇的红墙碧瓦。万幸穿得厚实,否则施黛被冻僵。

她悄悄看向身旁的江白砚。

不知想起什么,微微皱着眉。

两次都神情自若,能让江白砚蹙眉,这是一段怎的记忆?

窥见底的晦暗之色,施黛试探性开口:“江公子。你如果在意这段回忆……我可以闭上睛,留在这儿等你。”

施黛很有原则。

再好奇,也不能窥探别人的隐私。

不然和小偷强盗有什么区别。

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江白砚侧过头来,轻声笑笑:“不必。不是多么重的记忆。”

的确不重,费尽心思遮遮掩掩,反而欲盖弥彰。

这座寺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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