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此刻,毛绒小马挥舞着翅膀,无比开心地表示,生快把这些礼物卖掉,那你就有钱啦!
文天祥失笑,抬手抚过小马柔软的鬃毛:“可这般事,怎说是别人的心意,记得拿回去还给你主人。”
小马顿时蔫了,它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可能再还回去了呀。
它的脑容量只有草莓布丁那大,足以想清楚太过复杂的问题,只能认为
生是觉得他非亲非故,所以愿意收。
毛绒小马当即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封来自于谦的信。
文天祥疑惑地接过来一看,神色倏然凝住了。
这,其实是于谦当时白鹭洲教课,一个月冷星沉、江风浸练的凉夜,顿笔写下的。
内容也就是平平无奇。
无非追忆若干年少旧事,照例感伤一番物是人非,说几句“生,我想你”,抒情了一大通之后,表明自己心意坚,余生就独坐白鹭洲,承生之遗愿,虽死后已。
唯一平平无奇的地,可能就于这封信的文风,别的……直抒胸臆,温柔深情。
文人嘛,大家懂得懂,写这种东西就容易过度抒情。
别是死后怀念版本的,对更是回忆中渐趋完美,可以说是哪哪(于谦:生前也是处处完美!)。
别人写的,什“南望桂水,哭我故人,孰云宿草,此恸何极”,什“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就连写给关系普普通通老上司的,能是“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
于谦本来觉得,自己写的也算啥。
然此刻,天幕镜头一转,直接拍到了这封信的全文,投影诸天万朝,他整个人麻了。
于谦:“……”
终于体到了当年白简的感觉!
这信本就只是写给自己看的,当时他写完之后,就想拿到文天祥墓前烧了。
结果张养浩知跑过来问他什学业问题,然后于谦……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早知道有今天这一日,当时说什要给烧了啊!
朱祁钰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染上了一丝诡异:“廷益现还要说自己知情吗?”
于谦百口莫辩:“……我真没让它这做!”
如果是他指使的,怎可能拿那封信啊,这是诸天万朝当场社死吗?
“你是没有”,朱祁钰赞同地点点头,露出了些微的凉笑,“是小马充分领了你的言下未尽之意。”
此刻,于谦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嘴,一言发。
过了一,朱祁钰又道:“你是是应该也给朕写一封信?朕像还没收到过你的信。”
商辂:“我也是我也是。’
董宿:“我亦然!”
王文更是气贯丹田,超大地说:“吧,吧,真的有人只给自己的生写信,却肯给多年的友写信吧?石灰兄,你是这样的人吧,别让我看起你!”
于谦:“……”
他写还吗!
毛绒小马见生读完了信,素白手指摩挲着信纸边缘,沉未语,立刻就拿毛绒绒的脑袋去拱他的手。
文天祥回过神来:“怎?”
毛绒小马把自己的心传递给他,能再耽搁了,得快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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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带我去找陆君实?”文天祥微讶,转瞬间,却一叹息,晃了晃手腕上重重叠叠的枷锁,“你自去吧,为我带一道口信,我今日是走了了。”
夜色翻涌如墨,一片黑黯沉凝中,唯有案前一芯微弱的孤灯茕茕摇曳,映照他清寂苍白的容色上,宛如即将溶于日光的微凉新雪。
毛绒小马顿时焦急起来,原地蹦了几下,忽一头扎进宝物堆里,使劲翻找,快就扒拉出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用这个!
文天祥握着匕首,细细一打量,果其然匕首内侧,发现了一精雕细篆的小字:“景泰八年,朱祁钰为于谦崖山之贺。”
文天祥看着“于谦崖山之”这几字,又想起自己前看到的信,若有所,忽将眸光投向了毛绒小马。
毛绒小马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可爱极了。眼神处飘悠打转,看天看地,就是看生。
试图萌混过关!
文天祥微微一笑,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握着匕首,径直斩落,禁锢他许久的锁链应碎,残片纷飞如雪,散落满地。
一滴滚烫的泪水坠落手上,毛绒小马看着他腕骨处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地还渗血,心里难过极了,呜呜咽咽哭个停。
“啦”,文天祥摸了摸小马毛绒绒的额头,“我没事,快走吧。”
毛绒小马他的抚摸中,慢慢镇下来。
它看了看周围那多宝物,觉得携带起来有些便,就把它用魔法变小,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替生收着了。
毛绒小马屈膝半跪地,让生坐到自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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