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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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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乾川猛然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视线停留在熟悉又陌生的帐顶,深翠色的流苏铜权在眼前晃啊晃。

这不是东宫,他已经很多年未曾躺在这张床上了。

他怎么会回到暄王府,还有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帷帐了,怎么还没换掉。

等到朱诚上前来时,季乾川看见这张熟悉的脸,瞳孔皱缩,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不,不对,昨日那把剑分明已经刺穿他的心脏,他怎么还能活着?

“殿下,张太医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朱诚一边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巾帕,一边小心翼翼道,“您睡魇着了,怎么也叫不醒,奴自作主张去替您告了假请了太医。”

“今天是什么日子?”季乾川突然问。

朱诚被问了个莫名,道:“回殿下,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

殿下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也从未说起今日要做什么啊。

“哪一年?”季乾川觉得耳边吵得紧,从前也没见他有这样多的话。

“回殿下,如今是咸宁二十一年啊。”朱诚惶恐至极。

坏了,殿下莫不是梦魇一场伤了脑子吧,一会定要叫张太医好好检查一番。

季乾川一阵恍惚,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咸宁二十一年春,上巳节。

这个时候,他应当还没见到沈知鲤。

沈知鲤去后,生前的一幕幕克制不住的疯狂涌入脑中,挥之不去。

那双漆黑的杏眼,总是拖着腮,向他露出一个稠丽至极的笑来。

上辈子这个时候,是他想拉拢沈相,恰好沈相又向他递过来了橄榄枝。就在上巳节的后一日,怀德郡主在绥园邀了京中贵女赏湖,以诗会友。

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沈知鲤的。

太好了,太好了。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这一世终于可以和阿鲤求得一个圆满了。

上天果然是被他一片真心感动了,给了他这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殿下、殿下?”朱诚见自家殿下低了眉,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来,顿时神色惊恐起来。

糟了,殿下这是真傻了,他还是先去把太医请进来看看吧!

“贱奴你好大的胆子!”

季乾川听他在耳边念叨半天了,方才他还沉浸于又可以和阿鲤重新开始的欣喜中,没有计较,现在缓过来可忍不住了,直接一脚便踹了过去,“你说谁傻了!”

这一脚可不轻,朱诚被踹出去老远,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口中惶恐直念叨:“奴不敢,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心里的更为惶恐,他方才心里想的,莫不是不小心说了出来。

真是造了孽了,他这是做了多少年的奴才了,怎么还犯这样的错。

可,可他分明又没感觉自己说了啊。

季乾川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朱诚向来话少,方才他分明没怎么动嘴,只是拿着汗巾在旁候着回话。

这会儿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抬了下颌,阴沉道:“过来,伺候本王更衣,叫人备水。”

方才梦魇将整个后背都汗湿了,这会儿正难受。

朱诚见殿下竟然没有计较,赶紧惶恐上前,从身后内侍手里拿了干净的内衫来。

季乾川这次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嘴分明没动,那个声音却又出现了。无比清晰,就是朱诚的声音。

【殿下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这张太医还在外面候着,张太医可是整个太医院除了陈太医外医术最为上乘的了,可万万得罪不得,若是叫他以为殿下是故意晾着他……】

衣衫换好了,朱诚往后退了两步,这声音便消失了。

季乾川心内一震,涌现出一个猜测来,就按耐着性子沉了眉又指了另一个内侍过来,伺候他穿鞋。

果然,他这次又听到了。

【殿下好生可怕,果然伴君如伴虎,师父提点的对……】

等人退开,这声音又没有了。

季乾川心间大震,来不及计较这两人的放肆,内心紧接着涌来的便是止不住的狂喜,他竟然有了这样的能力。

老天果然垂怜于他!

但是这能力,似乎有些限制,需要足够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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