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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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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宴上和君珩相见没多久,便有太医向先帝进言,说七皇子虽有寒疾,却也不能总是静养,反而会失了元气。

昭元帝也觉得未来的一国之君,病恹恹地不太合适,便特意在宫外置了所别苑,让君珩可以时不时地出宫散散心。

君珩居然也就答应了。

直接导致了一些世家为了巴结他大肆地往别苑置办用具,还安插了自家的眼线准备随时和他巧遇。

一两个眼线本来是不太显眼的,奈何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直接导致了七皇子别苑门口乌泱泱的全都是人。

得了消息的顾青行哭笑不得地将人领回了府中,同先帝商议过后干脆在左相府里面收拾了个简单的院子出来给君珩休息。

顾皎颇有东道主的自觉,那些日子,不管君珩愿不愿意,都会拉着他在帝京逛上几圈,顺便热情地将帝京的公子哥儿们一一介绍给他。

其实她也是为他着想,毕竟这些人日后都是为他做事,身为国之储君,事先拉拢人心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君珩虽然并不是很情愿,并且对以隔壁宁太傅长子宁斐之为首的几个行事风格较为独特的世家子弟很是鄙夷,但也没有明面上和他们起过冲突,的确是很给她面子了。

唯一让她头疼的一点,便是君珩对同样借住左相府的谢崇玉那不加掩饰的敌意。

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就互相看不上,同桌用膳两边眉头都皱得老高,她夹在中间哪边都不好得罪。

后来还是谢崇玉见她为难,便主动避开了和君珩出现在同一场合。

顾皎知道,君珩性子是有些孤僻的,但或许是因为相处时间久了,在她面前倒是将喜怒都写在了脸上,也方便她哄人。

三年前她的生辰,是君珩情绪最为明显的一次,却也是她唯一一次不懂他为何生气。

那天,君珩到时已迟了许久,面容憔悴得像是生了场大病。

她有些担心,却被他的神情惊得不敢上前。

谢崇玉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想要引君珩入座,君珩却猛地转头看向他,眼中竟带着些恨意。

片刻前还睡眼惺忪地说着场面话的顾皎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她下意识想去拽谢崇玉,君珩却没有其他动作,不知作何意义的一笑后便拂袖而去。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踏足过左相府。

几番纠结下,顾皎还是不想就这样一头雾水下去,便主动去东仪殿找了君珩,却被他挡在了门口,丢下那几句“再不相见”的话后闭了门。

东仪殿的门是真结实啊,君珩那一摔差点撞到她鼻子。

后来事情越传越广,帝京的公子小姐们都知道了她把七皇子得罪透了,而知道她和君珩曾经交好的人也不再提起这事儿。

嗯……怀安除外。

因着君珩的关系,她和怀安也相识已久,彼此都颇为熟悉,所以昨日听到他的名字后她便下意识想要躲开。

不过,既然已经进了宫,早晚会有这一见的。

只是……想到昨夜和君珩的对话,顾皎皱了皱眉。

她本以为,君珩用封妃的名义让她入宫,是为了用她牵制左相府,或是威胁谢崇玉,可他最后那句话,却让她对这个猜测生出了些许动摇。

可若非如此,她又有什么非得入宫的必要呢?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皎!”

这个声音……是她听错了?

“顾??皎??”

拉长的声音再次传来,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门口。

宁斐之!?

??

宁斐之大摇大摆地坐在顾皎面前的时候,顾皎还没有完全缓过神。

小宫女锦时已经被她找了理由支开,临走前眼泪汪汪地瞪了宁斐之一眼,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就带了些同情。

仿佛她马上就要被拖出去沉江一样。

顾皎抬手捂住了脸,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怎么,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她放下手,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宁斐之。

他还是一身打眼的墨绿色锦袍,懒散地靠坐着,折扇收起来别在了腰间,衣袖自然垂落,悠闲地泡好了一壶茶,将顾皎面前的杯子斟满。

数九寒天的日子,这人仍然要把衣领拉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再加上那张明艳的脸……

行吧,锦时会多想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顾皎从小就好奇,宁太傅那么正经的人,是怎么教出这么……的儿子的。

作为太傅宁矜的嫡子,父亲的儒雅稳重宁斐之是一样都没学会。

顾皎是眼睁睁地看着宁太傅对他从寄予厚望到逐渐绝望的。

单论才华,宁斐之绝对是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随口一吟便是多少世家子弟望之莫及的程度。

但是吧,宁大公子不爱浮名,也不爱仕途,一心只爱美人。

才子佳人嘛,原本也是一段佳话。

可是他爱的并非哪一个美人。

只要是美人他都爱。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少不得被骂一句“浪荡子”。

偏偏美人们都对他毫无半点怨怼,让不少人瞧着眼红得很。

宁太傅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多少次,好好地参加科举,走上仕途,日后说不定还可以接替他的位子。

宁斐之答应得爽快,但是每每等到考试的日子,要么酩酊大醉喊都喊不起来,要么就干脆连人影也没了。

罚也罚过骂也骂过之后,宁太傅彻底对这个儿子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他去。

以至于宁少爷的红颜知己渐渐遍布了整个帝京,让顾皎叹为观止。

她还曾好奇地问过他,自己算不算红颜知己的一员。

宁斐之看她一眼,摇摇头:“红颜知己不算,狐朋狗友倒有你的一席之地。”

结果就是她一不小心将一整砚台的墨洒在了宁少爷最喜欢的那件袍子上。

……

“宁大少爷,能不能说说,您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啊?”

宫里的侍卫已经不中用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能让宁斐之活着走到这儿?

把沏好的茶推到她的面前,宁斐之端过自己的那杯闲闲地抿了一口。

“我是没那么大本事,但是左相大人有啊。”他一边吹着茶叶,一边道:“听闻陛下龙体欠佳,顾相放心不下,特入宫探望。”

“嗯,顺带捎上了我。”

闻言,顾皎不觉有些好笑:“所以你就绕了这么远的路,探望到这儿来了?”

宁斐之无辜地睁大眼:“我迷路了。”

说完,他凉凉地瞥了眼顾皎:“说来,我也很疑惑,身为左相唯一的女儿,有些人到底是怎么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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