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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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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随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但偶尔也会食言。

比如此刻,他分明说的是叫醒言诀,可等言诀悠悠转醒,外面天都黑了。

车上到底睡着不舒服,言诀直起腰,疼得‘嘶’了一声。

“几点了?”

说话的时候还带了点刚睡醒的沙哑,简单的一个问话说得像在撒娇一样,惹得易随云看时间之前先看了他一眼。

言诀头上有一缕碎发倔强地翘了起来,左摇右摆,不断招手,易随云看着手痒,还没等他动作,言诀就胡乱揉了揉头发,那缕头发迅速地隐没在一头乱发之中,可易随云仔细一看,不过是从竖着翘变成了横着翘,透着一股绝不服输的劲儿。

跟它主人一个德性。

“八点,还早。”

言诀‘哦’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

他对剧本还原度要求很高,通常演员早上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在显示器后面坐着了,才几天下来,言诀就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车上这一觉虽然睡得难受了些,但也的确得到了一些休息。

他率先下车,随后狠狠伸了个懒腰,偶有‘咔吧’一声,是刚才被折叠的骨头舒展开了。

言诀这时才真的清醒,仔细琢磨了一下易随云的话,倏然转头,看那个还在慢悠悠动作的人。

“不是说七点开席?”

七点开席,八点还早,不愧是易随云。

易随云不急言诀急,他急匆匆地按电梯,看到易随云不紧不慢的模样忍不住催促。

“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这不符合逻辑的热忱叫易随云侧目,随后了然。

“放心吧,人给你留着。”

这么一说,言诀放心了,脚步也不着急了。

吃饭是小,打人是大,要是让大侄子走了那就是他的过错了。

说是家宴,但易家太大了,宴厅和普通宴会没什么区别,哪儿哪儿都是觥筹交错。

言诀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还挺和谐,说笑的谈天的,大家都喜气洋洋,但等他和易随云一推门,连音乐都贴心地空了一个八拍。

还是易随云他二叔率先反应过来。

“随云来了?这几天忙坏了吧。”

“是。”

侍者送来酒杯,易随云接过,和二叔遥遥敬了一杯。

“还得感谢二叔在X国留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不然我哪能过得这么充实。”

被他戳破,易家二叔的脸色不好看,但也知道易家现在是谁做主,只能打了个哈哈,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言诀才不理他们这些弯弯绕绕,看准时机左一口面包右一口牛排吃得尽兴。

他一边嚼一边点头,心说怪不得今天易随云攻击性这么强,原来是带着怒气来的。

易随云虽然掌管了易家的经济命脉,但易家并不喜欢他。

说起来好像很复杂,言诀只是偶尔听到过几句,易家向来是谁有能力谁管家,上一任掌权的是易随云的父亲,之后就是那位二叔,可前些年经济危机,二叔做了错误决定,差点把易家的百年基业都赔进去。

还是当时正在上大学的易随云紧急回国收拾了这个烂摊子,这才叫易家起死回生。

由此,易家的权利自然而然地挪到了易随云身上,易家以二叔为首的那派也自然是不服他,时不时就找些麻烦。

但是这和言诀都没关系,他只管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不往心里搁。

易随云那边还在唇枪舌战,言诀这边麻烦也找上门了。

手里的东西还没吃完,酒杯就怼到了他面前。

言诀横眼看过去,看到个染着黄毛的人,五官倒是不丑,但表情实在下作,叫言诀手痒痒的。

他道:“好不容易混进家宴,还不喝酒?”

“喝不了。”

他正忙着吃饱了好有力气打人,暂时没空理他。

但这也不算推脱借口,言诀确实喝不了酒,沾上一滴都要醉。

被拂了面子,这人没生气,只是眼神更下流了。

“原来四叔喜欢你这种?”

言诀一听,把嘴里的东西胡乱嚼了嚼咽下去,给了他一个正脸。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边手痒那边就递过来脸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大侄啊。”

言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又仔仔细细把手指擦干净。

大侄承认自己是易随云的侄,但言诀这么叫就是侮辱人了,他嗤笑一声,放肆打量言诀,视线主要集中在下三路。

“别逞嘴皮子,要不要考虑跟我?说不定我技术比他还好。”

多新鲜,成语字典里酒囊饭袋这四个字成精现形了。

言诀和易随云,别管心里干不干净,至少身体上是干干净净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但不论是易家还是外面,没一个人相信的,毕竟如果没关系谁能住在一块十来年。

易随云不是爱解释的人,言诀有自己的小九九,俩人都没解释过,这谣言就越传越荒谬了。

言诀没多说,看了看自己刚擦干净的手,思考了一刻,又往大侄子脑袋看了看,等大侄子疑惑看过来的时候,言诀已经移开了目光,又转到了餐桌上。

“我跟你说话你……”

大侄子威风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无视,当下眉头一皱就要训人,可下一瞬,酒瓶和脑袋碰撞的声音响起,他的话被砸回了肚子。

‘哗啦’一声,就算是音乐都盖不住这里的喧嚣,等众人慌乱地看过来,只能看到言诀手里还拎着破碎的酒瓶,地上满是玻璃残渣,而他对面的人额头满是鲜血,被打傻了一样呆站着。

确认自己吸引了全部实现,言诀面无表情把凶器一扔,语气毫无起伏。

“救命啊,有人x骚扰啊。”

在场的大部分都认得言诀,不由看向易随云。

易随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步一步往视线中心去,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易随云站在言诀的身边,旁边人终于反应过来,给破了头的大侄子送来毛巾按压伤口。

这种情况应该及时就医,可言诀那一局不阴不阳的话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等易随云反应。

易随云居高临下,看着一头血的人。

“还不道歉。”

大侄子豁然抬头,可这一动作叫失血过多的他眼前一黑。

他抿了抿唇,等着眼前恢复,但纵使看不见,易随云带来的压迫感也没减少分毫。

他咬了咬牙。

他确实是奔着找茬的目的来的,易随云他动不得,玩弄一下他的小情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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