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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来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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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这样大的乱子,即使不提你到底有多使我与你的雌父蒙羞,你已经害得你的长兄在其他阁下亲族的注视下,不能光明正大地抬起头来。”

“厄斐,你不及你的雄虫兄长那样聪慧,漂亮,可我们一直愿意等,等你真正长大的那天。但你的任性从未有长进,我最小的孩子,我们对你实在太过失望。即便将你送去碧德尔戈基学院,你却依然犯了严重的错误。”

“你毫无长进,你需要为你自私的决定承担后果。”

“我们已经停用了你的个人账户,”林一昀快速浏览着来信的内容,在看清最后一段话的瞬间,他的眉头紧锁,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基于以上种种,伯纳礼家族决定跟你断绝关系。”

“……”他扫了一眼落款,来信者,落款银章能跟记忆里的对上号,看来是原主的亲家属没错。

除了原主是他们从垃圾堆里捡的小孩,应该找不到第二个解释。

林一昀关掉弹窗,不再看上面那些给人心里添堵的措辞。

刚才简单扫过的内容,说到底只有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原主的雄父和亲虫,就差拿手指着原主鼻尖怨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了。

他闭上眼。

也许因为这具身体还未能很好地与他相融,也许因为停留在这具身体里,仅剩的那些凌乱不堪,缺始终无法完整的记忆。在这一刻,他切实地体会到了一种短暂的悲伤,这悲伤由他的躯体忠实地反映过来。

最开始是一滴滑出眼眶的眼泪,然后汇聚成流,大颗大颗朝下洒落的泪花。它们无声而迅速,汹涌成流,短暂得像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一生。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哭泣时,林一昀的悲伤已经如同一滴水掉进海里那般悄无声息。

他又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林一昀沉默半秒,问,“他还在吗?”

【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地告诉您,小说里的厄斐?伯纳礼明明确确已经死了。】

【但人是有记忆的,虫族当然也一样】

林一昀:“…厄斐?伯纳礼,是什么样的?”

【很可惜,亲,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能够给您的答复是他在故事的开头就已经死去了】

【但您能够比在这里的任何一个虫,甚至比我,要看得更清楚。】

林一昀看向自己覆在薄被上的手。

这个世界的雄虫养尊处优,追求美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会被养得非常好看。

他尝试思考,厄斐?伯纳礼,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他是什么样的虫?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记载的炮灰,一只在记忆里任性妄为并为此付出了代价的雄虫,一位常年掩盖在长兄光环下的幼弟??当然也是被所谓“爱”他的双亲送进了鸟笼,葬送在命运吊诡之下的倒霉蛋。

伯纳礼家族并非名门,雌父雄父关系向来不睦。与已经订婚,能够在雄虫的社交场合如鱼得水的长兄不同,资质平庸的厄斐,天然缺少了一方面的优势。

雌虫无论哪条竞争的通道都太过激烈,以雄虫联姻成为想要维系家族兴盛的不二之选。

这位一心想讨双亲欢心的雄虫,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然被当做了一份礼物。

而被送往碧德尔戈基学院镀完金后,他便彻底量化为一张迈入蓝血种,也就是所谓贵族虫家族门槛的入场券。

当他失去了价值,或者说,体感上他的存在弊大于利,也就被轻易的放弃了。

林一昀在脑内仿佛看电影一般流畅地体验了一遍原主的虫生,原本不太明朗的细节随着他探索的步伐逐渐明晰。

他又像是一个扶墙夜行的旅人,偶尔会被突然冒出的尖锐情绪扎得疼痛,但他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浏览这一切,如同一种无声的包容。

看到一半,发现问题的林一昀突然意识到,“既然如此,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个未成年?”

【您的蜕变期保守估计在一个月之后】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接纳有关原主全盘的记忆让他有些轻微的精神透支,但林一昀心里的疑问依然显得不紧不慢:“看未成年拯救全星际?在这个世界,高呼着友情努力胜利好像也是没什么用的。”

“我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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