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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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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被自己的降智操作雷得外焦里嫩,生硬地掐灭屏幕,面无表情道:“哦,刚才还有1%,现在彻底没电了。”

她能听出自己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刚安装好语音包的机器人在捧读。

可不知为何,江聿淮眉眼间的疏离明显淡了些。

他没有戳穿舒月拙劣的演技,而是说:“我没有手机。”

语气平淡,但配合着这张脸,听起来分外诚挚。舒月当下就信了,并且开始酝酿新的托词。

然而下一秒,

江聿淮光明正大地从兜里掏出手机。

“哔”声后扫码成功,售货机哐啷吐出来一瓶凉茶,带着与室外截然相反的温度,分外舒爽。

舒月:……

人生第一次主动搭讪,以大写的失败告终。

她正准备离开球场,却听见不远处的小径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堂哥的骂骂咧咧。

“舒月没去你那儿?那她还能去哪里。大热天儿也不嫌晒得慌,行了,我转去球场看看,没见着就打道回府。”

舒月闪身躲去售货机的另一侧。

如果堂哥没戴眼镜的话,有很大几率会路过自己,径直进入球场。

她熟练地躲好,双手合十朝江聿淮作揖,祈求道:“别说我在这里,拜托了。”

江聿淮逆光而站,半边身子被镀上金线。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月,神情难猜,无端让人心生不安。

也许是她的情绪过于外露,江聿淮转过身,主动往舒扬的方向走了走。

舒月承认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以至于,第一反应是他要向堂哥告状。

却没想到两人还真的认识!

隔了段距离听不清对话,但见堂哥说了什么,然后招招手,沿小径原路返回。

警报解除。

她没地方去,索性厚着脸皮跟江聿淮进了球场。

下半场马上开始,江聿淮被球友们叫走,舒月则找了空调风足的地方坐下。

点开手机,消息通知栏被舒明志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占满。内容无非是数落她烂泥扶不上墙,或是扬言要打断她的腿,诸如此类。

舒月早已免疫,将信息一键删除。

与球场上的热火朝天不同,舒月心底的怒气随着空调冷风渐渐消散。

她不懂球,只知道江聿淮在人群中格外耀眼,邻后座的女生们几乎都在讨论他。

“他是咱们元城人吗?怎么以前没见过。”

“听我哥说他姓江,这周才来的,没见过很正常。”

“你给打听打听呗,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也许是声音太大,引起小部分专心看球的男生埋怨,谈话中止,阵地转移至群聊。

舒月没了八卦可听,又要节省电量,不知不觉竟耐心地看完了整场。

到最后,天色转暗,空位越来越多。

她独自坐一整排,加上外形出色,引得不少男生频频回头。

有人早前注意到舒月是跟着江聿淮进来的,于是跑进休息室告状:“阿淮,动作再不快点,你女朋友都要等急了。”

江聿淮拎包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茬。

“我失恋了,原来小美女名花有主。”

梁敬是约球群的群主,见江聿淮无动于衷,他夸张地怪叫道,“不是吧,你女朋友可是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真就这么狠心?”

相熟的朋友调笑说:“老梁,口水擦一擦,就算阿淮不在你丫也没机会啊。”

江聿淮低头看了眼时间,的确不早了。

他关上储物柜,朝球友们摆摆手,朝观众席走去。

舒月就坐在空调下方,很好找。

似乎是在玩手机,单手快速地滑动,但眉心不自觉得微微皱起,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江聿淮在她身侧站定:“不走吗。”

“啊?”

舒月猝不及防地抬起头,莹亮的眼睛被水珠浸润,像微风拂过的粼粼江面,就这么直接撞入他的视线。

“很晚了。”江聿淮率先偏过头,示意她看向窗外,“我送你出去。”

“哦……”

舒月吸吸鼻子,安静地走在他身侧,忽然想起什么,又小声地解释道,“我没哭,是空调吹久了有点感冒。”

江聿淮不置可否,沉默地将人送至灯火通明的前街,而后分道扬镳。

等回到舒宅,她毫无疑问地遭舒明志臭骂了一通。

其实,这样的场面三五天上演一次,舒月甚至能分神地想??

她前十五年的生活舒明志都没有参与,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得好像父女俩相依为命几十载似的。

“月月马上升高三了,你别总是念她。”

舒明志的新妻子做起了和事佬,指着茶几上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说,“隔壁搬来了新邻居,让月月送份礼物过去。”

舒明志余怒未消,音量拔得老高:“要不是看在你玉兰阿姨的面子上,老子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孙玉兰好声劝着:“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舒月懒得看人演戏,捞过礼盒,重重摔门而去。

等呼吸到室外清爽的空气,那种难以描摹的委屈和孤独,终于像夏夜蝇虫,密密麻麻地攀上心头。

她在原地冷静了五分钟,估摸着看不出来哭过的痕迹,这才敲响了邻居家门。

一阵智能电子音过后,冷灰调大门由内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不久前她搭讪未遂的江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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