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天意弄人(1 / 2)
相识虽久,终非同道中人,钱谷良既然不愿开棺验尸,李一翥也不勉强,他宽慰了几句,许诺亲自追查采花贼的下落,定不容他轻易逃遁。事到如今,钱谷良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华山派,他亲自陪着李一翥到女儿绣房查寻蛛丝马迹,又到停棺的灵堂一一看过,棺椁业已下钉,缝隙用骨胶封严实,钱谷良心意已决,不容他人再惊扰女儿。
陈年旧事缠绕于胸,李一翥心神不宁,放心不下女儿,心急火燎抄近路赶回落雁峰,将女儿《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师父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他仿佛早就猜到了结果,验尸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猜错。
尸体虽然被细心地清洗过,但有些痕迹永远也洗不掉,李一翥的心情异常沉重,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泡影。他僵立片刻,弯腰整理钱家小姐的衣裙,
沉声道:“秦榕之父秦守邺有一姊一妹,长姊秦守贞,幼妹秦守笛,秦守贞秦守邺是嫡出,年岁较长,秦守笛是庶出,与二人差了十来岁,从小过继给姻亲,易姓为‘冯’,取名冯笛。谷梁秦家秦守邺这一辈,出了两个练剑的好苗子,一个是秦守贞,一个是冯笛,先后拜入华山派,然而天意弄人,有谁能想到,她们的命运竟如此凄惨。”
郭传鳞心中一颤,知道师父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当年华山派掌门师祖一共收了七个徒弟,号称‘华山七剑’,风头一时无二,然而少年子弟江湖老,一代新人换旧人,到头来风流云散,死的死,残的残,如今留在华山的,只剩掌门师尊和松桧峰仇师伯二人。‘七剑’中年纪最小的秦师叔,就是秦守邺的长姊秦守贞,她入门最迟,却死得最早。”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秦师叔回家探亲,才离开华山不远,就遭到一蒙面高手的偷袭,力战不敌,终于落入敌手,要穴被点,任人宰割。江湖争斗,弱肉强食,死生各由天命,本来也没什么好怨的,但那蒙面人不讲道义,竟然奸污了秦师叔。”
郭传鳞顿时心如明镜,李一翥怀疑奸杀钱家小姐的凶徒,与多年前凌辱秦守贞的蒙面人不无干系。
“秦师叔性情刚烈,不惜散去内功,强行冲穴,连夜赶回华山,将那蒙面人的剑法武功禀报师祖,而后拔剑自刎。”李一翥双臂举起棺盖,掩于棺椁之上,严丝合缝,将铁钉一根根摁入木板,语气不无唏嘘。
“那蒙面人使的剑法,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点穴的内劲,是青城派的双撞劲。秦师叔天资聪颖,剑法青出于蓝,江湖中罕有敌手,青城派中能胜她一筹的,屈指算来,只有掌门韩天元一人。就这样华山派和青城派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为了替秦师叔报仇雪恨,翁师祖尽遣本派好手,千里迢迢奔袭青城派,在青城山老霄顶一场大战,杀尽对方门下弟子。”
“韩天元惊才艳艳,又正值壮年,剑法气功俱在巅峰,连师祖都在他的摧心掌下吃了暗亏,其他人更不是对手,结果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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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打了个咯噔,偷眼瞧李一翥,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天色已暗,山风呜咽,李一翥艺高人胆大,郭传鳞双手沾满鲜血,阴魂厉鬼避之唯恐不及,二人穿过黑松林,遥遥望见钱家祖坟,远处的新坟旁亮着一盏灯笼,照亮了高高矮矮数条可疑的身影。
“难道有强人觊觎陪葬的珠宝首饰,也来凑热闹?”李一翥定睛细看,一人腰缠白布,坐在坟旁痴痴地望着石碑,时不时抬手拭泪,几个小厮身着丧服,低三下四地劝他早些回去。那是米行老板钱谷良,他中年丧妻,没有再娶,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视若性命,一心想给她挑个如意郎君,老来也好有所依靠,谁知女儿一夜间变成冤魂,从此阴阳相隔,怎叫他不悲痛欲绝。
人死如灯灭,李一翥心中有些唏嘘,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为是向钱谷良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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