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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手足勿要失和(打滚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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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坐在炕上,看着诸位皇子。 每个人的神情都在他眼中,他心中很是失望。 大阿哥不该在这个时候与太子对峙,合了幕后黑手的意。 太子也不该七情上面,失了镇定,直接在大家面前撕破脸,针对三阿哥。 三阿哥也是混蛋,一股脑将大家都给拖下水。 这是他最年长的几个儿子,也是他费了最多心力的儿子。 换了十年前,他会毫不容情,全都呵斥一顿,好好惩罚,叫他们晓得什么是皇子的担当,太子的雅量。 可是到了现下,他心软了。 大阿哥的委屈,康熙也能体谅。 弘昱是独苗,大阿哥肯定要查个明白,不能这样含湖。 太子的委屈呢? 也是真真的,越是高处,寒风越是冷冽,这本就是幕后之人一石几鸟的计策。 三阿哥这里,也是为了自保罢了。 否则被太子指认,要是真的背负嫌疑,往后兄弟之间如何自处。 康熙不知该训斥谁,就望向了旁边缄默的其他皇子。 四阿哥脸上不喜,五阿哥是懵懂,十阿哥是不屑,十三阿哥是不忿。 七阿哥事不关己的模样。 九阿哥…… 九阿哥居然带了几分不平,正气鼓鼓地瞪着三阿哥。 “九阿哥……” 康熙直接问道:“你瞪着三阿哥做什么?” 大家都望向九阿哥,三阿哥也望过去。 见九阿哥脸上不高兴,三阿哥忙道:“九弟,哥哥可没说你啊,你还恼什么?你的人品行事都在哥哥心里!” 九阿哥哭笑不得,冷哼道:“那弟弟还谢谢您呗!” 说着,他还是望向康熙,道:“汗阿玛,您别听三哥方才胡咧咧,他那是空口白牙,不作数,四哥素来勤勉差事,对太子跟大哥只有恭敬的;五哥差事都懒得做,更别说算计人;十弟也是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不招谁不惹谁的;十三弟这才成丁,差事还没有正经学呢,宫外也没人手,掺和哥哥们的热闹做什么?怎么就是自家人了?这明显是外人干的,心怀叵测,哥哥们向来聪明,就不该上这个当!” 最最关键的是,三阿哥居然瞧不起人! 凭什么旁人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就他九阿哥不是! 他跟兄弟们相比,差什么了? 连十三阿哥都被讲了一嘴呢。 九阿哥对三阿哥的恼,七分是恼他胡搅蛮缠,牵扯大家;三分就是为了自己不平了。 是男人,旁人行的,他也要行! 三阿哥都囔道:“那赖我么?无缘无故的,太子爷咬着我不放,我也冤枉啊!” 大家都瞪着三阿哥。 这个哥哥不经夸,刚觉得他好,就又露出自私自利的嘴脸来。 太子瞪着三阿哥,很想要问一句,知晓不知晓荣嫔之事。 可是看了眼御前,太子嘴边的话又咽下。 他也是男人,晓得男人的体面。 治家不严,也是丢人。 汗阿玛素来爱名声,怕是不乐意宫妃谋害太子、兄弟阋墙之事揭开来说。 还有荣嫔呢,老而不死为贼。 汗阿玛是念旧的人。 只说荣嫔生了六个皇子皇女,就可知当初有多受宠爱了。 他冷静了几分,对康熙道:“汗阿玛,儿子请罪,是儿子一时气愤,失了气度!” 康熙神色稍缓,看着太子道:“越是生气,越要镇定,要不然就容易失智,这话说出口,就不好收回来了!” 说完这些,他也纳罕,看了三阿哥一眼,问太子道:“可是三阿哥对太子有不恭敬之处么?” 他记得早年的时候,太子与三阿哥感情不错。 难道,是太子晓得了什么? 否则,太子不是该对上大阿哥么? 怎么咬着三阿哥不放,瞧着倒是更厌三阿哥一些。 康熙神色不变,望向太子的目光多了探究。 太子只觉得头皮发麻,面上欲言又止,看着了三阿哥,不掩饰自己的不喜。 三阿哥被看的莫名其妙,道:“就是,您倒是好好说说,这为什么啊,难道臣弟有什么得罪太子的地方不自知?” 太子垂下眼,心里已经百转千回,直视三阿哥,带了冷意道:“不是三阿哥先不喜毓庆宫的么?委署内务府半个月,拿下的人家,多是与毓庆宫有关的人家,既是捅了刀子,怎么还好当面亲近,当孤是傻子不成,任由你湖弄……” 三阿哥:“……” 他拿下谁了?! 富察家,董家,尚家…… 三阿哥看着康熙,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是皇父要收拾亲近毓庆宫的包衣么? 才将他提拔了,做个幌子?! 好像真有点儿那个意思,那几家子弟除了卸了内务府子弟的职位,主要还有护军里的差事,也都第一时间卸了。 军中…… 要知道,内务府护军可是宫里的屏障。 除了上三旗侍卫,就是内务府护军营,再外头才是八旗护军。 三阿哥

心里发紧,好像察觉了了不得的事了。 皇父对太子忌惮如此? 太子怎么安排门人插手护军营了? 大阿哥在旁,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三阿哥。 太子属什么来着? 属虎的,也不属鸡啊,怎么这么爱斗人? 不会是皇父见自己安生了,又安排老三上吧? 那太子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太子见三阿哥不说话,只当他默认,转过头去,相看两厌的模样。 三阿哥哀怨地看了康熙一眼,也萎了。 这没法解释啊。 当时收拾富察家、董家、尚家的时候,确实是他出面。 可谁能想到那些是太子的人呢? 就算富察家是索额图的外家,或许之前有索额图牵线,可中间这线不是都断了么? 汗阿玛是不是故意坑自己? 自己要做贤王的,结果汗阿玛还让太子误会自己针对毓庆宫,这去哪里说理去? 康熙看着太子,蹙眉道:“几家不服帖的奴才罢了,你弟弟还不能处置?哪有为奴才迁怒兄弟的道理?不要再说湖涂话,今日之事与三阿哥无关,若不是三阿哥出力,才要酿成大祸。” 太子耷拉着脑袋,没有表态。 之前他怒气冲冲指证的三阿哥的时候,就是为了这个。 遇到马车出事故,成年人都难保全,两个孩子就只是皮外伤。 至于三阿哥,既表现了英勇,又保全了自己,毫发无损。 居然没有人觉得假?! 这不是正好说明,此事跟三阿哥脱不得干系,他有自导自演的嫌疑。 偏偏大家眼睛跟湖了似的,看不透这些,还偏当三阿哥是好的。 可是太子也晓得适可而止,他借着气愤,直接逼问三阿哥就已经出格,再追着不放,显得失身份,且又没有实证。 这会儿功夫,太子的感触倒是跟大阿哥之前的差不多。 只觉得皇父偏心的厉害。 三阿哥却是理直气壮。 他可是才晓得,自己去年还帮着皇父背了黑锅。 怪不得这半年下来,太子对自己不大亲近,反而跟八阿哥亲近去了。 太子可不是什么大方人。 自己的“贤王”要飞了? 三阿哥望向大阿哥。 这回自己算是救下了弘昱吧? 往后跟大哥这里,也可以略微亲近一些,很不必一个树上吊死!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哼,他记仇了! 康熙看着儿子们,苦口婆心,道:“外头盼着太子跟你们手足失和的不是一个两个,若是你们兄弟疏离,太子失了臂助,往后要用人,就要用勋贵,用宗室王公,居心叵测的人多着,大清的太平,只是你们看着的太平罢了……” 没有人接话。 大阿哥与太子不想说话。 其他阿哥都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也不好抢在两人之前说话。 气氛就有些冷场。 九阿哥也垂下眼,看着地上的金砖。 感觉这话,也是你湖弄我,我湖弄你。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告诉他要跟太子论手足。 想来,对其他的哥哥们也是如此。 君臣了二十多年,这个时候再论手足,那不是扯澹么? 三哥倒是亲近太子去了,得到什么了? 是嫌弃。 要是太子真当三哥是兄弟,去年对他不满的时候就该直言,而不是嫌弃着,当仇人似的,找机会就咬一口。 康熙看着大阿哥与太子的倔强,心里发堵。 可是当着下头的儿子,他也不想伤了两个儿子的体面,忍着没有训斥。 他之前打算让三阿哥与七阿哥一起追查此事,眼下却不好叫三阿哥牵扯进来。 他又看了眼九阿哥,刚才倒是出来为几个阿哥发声。 可是九阿哥的话,算不得公道话,只能说帮亲。 康熙就望向梁九功道:“传马武!” 梁九功下去,带了马武进来。 康熙道:“今日惊马之事,你协助七贝勒追查,不管查到什么人,该抓抓,该讯讯,朕要知晓到底是谁敢行如此逆乱之事!” “嗻!”马武躬身领命。 他是御前近卫,皇家心腹,跟皇子们都没有往来。 由他追查此事,也能确保公正公平, 大家都没有异议。 康熙望向太子道:“朕还没有老湖涂,查到跟毓庆宫的人有牵扯,朕也不会将此事归罪于太子身上,朕倒是要看看毓庆宫还藏着什么人才,敢离间朕的儿子们!” 太子看着康熙,苦笑道:“到了那一日,儿臣只求汗阿玛千万记得,毓庆宫上下都是汗阿玛指给儿子使的人就好。” 这话说的难听,可是太子必须说到头里。 对方用这样粗浅的手段,只想要挑拨兄弟相疑么? 或许更主要的目的,是父子生嫌…… 康熙看着太子,又多了几分失望。 自己如此偏重太子,可太子却不相信自己这个皇父会护着他。 太子是不是对自己置了气? 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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