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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迫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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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个头已与此时的凝萱一般高,扒拉上其肩膀,柔软的舌头在其两颊轻轻舔舐,锋利的牙齿硬是舍不得触碰半分,身后萤光佯装不满道。

“你若是再不回来,灵泽可要急疯了!”

先前在苏布,不多不少都见过灵泽几面,这家伙见着萤光,却未见凝萱的身影,自然是着急。

握着灵泽被枝桠尖长划痕的前爪,凝萱不由心疼,它虽是凶兽,却在自己这儿被细心呵护长大,记得上次它千里迢迢上到瑞尧宗,一路也是伤成这般,这些年养在自己身边,凝萱见不得它受丝毫委屈。

矮下身去,捧住灵泽的脸,满是泥巴,怪奇异也怪好看。

“疼不疼啊!”

灵泽闻言,又扎进凝萱怀中,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能找到这儿来,真是不易!”

凉水撒在灵泽身上,萤光伸手细细抚其皮毛,开口道。凝萱在一旁将掉落的细毛收起,想着这是不是同孩子的毛发般,不过更加柔软细腻,还能御寒……

“我们灵泽辛苦了呢!”

凝萱拽拽灵泽的尾巴,心情忽就变得很不错,灵泽抖了抖脑袋,身上水珠飞散开来,萤光与凝萱相视,浅浅笑意。

……

将灵泽收拾干净,找了床被子铺列在地,枕这自家尾巴呼呼睡去,想来一路,也是没怎的休息。

萤光出门,凝萱背影在月色下显得薄薄一片,取来件外衫为其披上,出来时沈堰专门叮嘱,说她体恤宫寒,着不得凉。

“怎么还没睡?”

萤光笑了笑,见其正提笔写信,只是摁在膝盖上,歪歪扭扭的,其上署名,正是邢蕴。

“灵泽二话不说跑出来,我想,跟蕴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咱们不出几日,也总要回去的!”

得知她的忧虑,萤光道,凝萱看过来,她与柳世旌有约,或许,还要耽搁一段时间,凝萱放下笔,沉默良久,对萤光说。

“你先回去,我要晚些!”

波澜不惊的话语,萤光却在其神色中看出淡淡感伤,灵泽的到来对她而言是种安慰,然短暂的安慰并无法治愈漫长的雨淋,人生的许多痛苦与羁绊,都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缝合伤口。

“是为了易寒的事?”

萤光一针见血,她近来身体奇差,今日本来是要去同他上药的,然未去多久,便回来了。

凝萱摇了摇头,忽然就明白苏禹唤为何会执拗于萤光,因为这般敏觉的人,你不说,她也能明白一切。

“我与他并非一路人,是其他事!”

萤光点头,缓缓抬头,望向天边悬垂的弯月,其实自苏布重新开张,姐妹重聚之后,她时常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然她知道,时光实则千疮百孔。

“等回到垠城后,我们回江南看看,那儿的月亮也好看!”

那个地方在她仅有的记忆中,并无许多欢乐,然苦难之后,仍有一丝半点的温情。凝萱点着头,撑着脖子,忽问道。

“你有没有,再想起他!”

“有啊!”

萤光毫不犹豫,或许唯有这时候,人才能平心静气的承认,那种不伦不类,却唯存的“爱情”。

“我们……毕竟是夫妻,兄妹,是一家人!”

……

南霖,连府。

因前几日朝堂揭举八年前“琼瑜”旧案之事,连书桁在军中之职被停,只得暂待家中,连老昨日被秘宣觐见,今早天亮时才回还。一夜未眠,加之灵儿被带走,鬓发一夜皆白,连书桁在灵儿房中坐了一夜,见父亲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爹!情况如何!圣上怎么说?”

连老瞧了青年正当的连书桁一眼,缓缓道。

“桁儿,爹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对不起连家的列祖列宗啊!”

说罢,老泪纵横,当年为求自保,也为能得到初登基的圣上信任,他冒险做出那事,如今,连府势微,朝堂一体,瞧圣上的意思,许并不会为了连府得罪一干朝臣。

“可是爹,当年那事,不也是圣上默许,他难道……”

若非圣上早对傅府起疑,也不会事发之后不经调查便即可定罪处决造成冤案,如今,如今却要过河拆桥吗!

“桁儿,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如此!”

连府摸了把胡子,瞧着年岁正当的桁儿,连府人丁稀少,他与灵儿皆是自小捧在手心长大,也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及早在朝中为他铺路,才搞得如今孤立无援的境地。

“爹!我去,去见圣上!”

“桁儿!”

连老制止,他如今一无前途二无权势,圣上政权稳定之后,更有无数极尽笼络之人,哪里还轮得到连府。

“那……那灵儿她……她也不念及旧情吗?”

那日她被凤姨拼力掳走,她虽姓傅,却是生在连府,养在连府呐!

“桁儿,连府欠她,也亏欠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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