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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镇》四十六章 礼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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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利亚更像是自由的载体,在被迫中不断冲击着。”

常恒点头笑着说:“距离这里六十公里有个石窟,抽空可以去玩,风景不错,始建于大秦,大兴于北魏,我想你会喜欢。”

“上次我爸带我去过。”

“边上有座观,可以求神问卜,听人说很灵。”

“好,那今天先看书吧,改天去。”

常恒还是选了文正传坐在李吾对面,手机亮起:“你在哪,我明天走,一起吃个饭?”

“我在外边,有点远。”

“删了吧,忙也帮完了,留着没用。”金灵说

常恒点着删除还是犹豫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疾病中抽离,在寻找中遇见新的自我。年关将至常恒坐在李吾身旁看着崖边冻住的瀑布咂舌:“果然这里的景色还得夏天看,青山绿水,恣意盎然。”

“那明年夏天再来,天太冷了这么大个地方就咱们两个人。”

常恒哈哈大笑:“好地方,我下次联系个人贩子把你卖了都没人知道。”

“可不能有这种想法,我有个米市的室友,那时候读大学天天开玩笑要吃我。”

“可能看你实在太呆萌,别人故意调侃你。”

“或许吧,我们关系还是很好的。”

“过年你不回家吗?”

“我爸说腊月二十八回。”

远处一只野鸡在山间飞舞李吾激动的跳起来:“哇,那是什么,看,快,像凤凰。”

“那是野鸡,最多飞离地面三米。”

李吾掏出手机趴在崖边录视频,录好坐起身:“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动物呀。”

“黄金蟒,企鹅,熊猫,回吧,太冷了。虽高山流水但寒冷直击心脏,还是命重要。”

“啊,这就回啊。”

“你不冷啊。”

“我想在待会,看看还能飞出什么动物来。”

“你抬头看看天,一会该下雪了,路滑会摔跤的。”

“那好吧,听你的。”

下山的路上只有二人,常恒坐上副驾驶,窗外南山上白雪皑皑,车载音乐连着常恒的手机,轻音乐在二人之间环绕。

常恒靠在后背上闭上眼,李吾摇了摇常恒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安全带,绝尘而起,常恒正在青草菲糜中来回遨游,李吾猛踩刹车常恒头直接磕在车顶上,李吾手悬在空中十分紧张:“还好吗?你还好吗?”

常恒缓缓摇摇头表示没事。

“那你等我下,我下车看看。”

常恒伸手抓着李吾的衣袖:“等会,你下车干嘛,路上又没人。”

李吾结结巴巴指着前方:“咱们好像撞人了。”

常恒疑惑半起身往车下看心中定了八九分,抬头看到远方正在朝这边开来的面包车心里更加确定。转头异常坚定安抚李吾:“你先冷静告诉我,你确认撞没撞人?”

“我做事很谨慎你知道的,路上没人,我也开不快。”

“行车记录仪开着?”

李吾指了指,常恒点点头:“好,你在车上等我。”

“不行,这种事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处理。”

常恒欣慰摇头:“你在车上等我,我是本地人。”

常恒套上棉服打开车门掏出出门时带的水果刀展开,咬牙切齿,眼神阴狠无比,脸上不知何时,在被阴暗吞噬时竟然长出了横肉。

看着躺在地上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冷笑:“你多躺会,多冷静下。”

面包车停在跟前,车上下来三个大汉走上前有叫妈的有叫姐的,常恒靠在车上等他们表演完拎起铁棍准备砸车的时候张口:“等等!”

声音比严冬还令人发冷。常恒微抬头半睁眼:“快过年了想敲笔大的,看见外地车牌以为时机到了?”

其中一个瘦些的说:“你这女的怎么说话呢,我妈都被你撞了,你赶紧赔钱。”

常恒听完对方发言仰天长笑指着被搀扶的女人:“这是你妈?不先带着做检查就光要钱呀。”

“少废话,一万,一分都不能少。”

常恒背过身指着行车记录仪:“我们有行车记录仪,再说这里可没有监控,荒郊野外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赶紧拿钱,不拿把你们车砸了。”

常恒亮出刀:“你们太笨了,讲话真累。你们四个人,我们两个人,还有行车记录仪,这里也没有监控,我要是把你们杀了,到时候最多算正当防卫,但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被发现或者被雪盖了,过完年再被发现,或者被野猪拖走都有可能的。”

说完常恒换上了一副无比单纯的笑容。

胖子哑口指着常恒,面前的女人也站直了,冲着常恒往前走:“来我看你敢捅我,你来捅。”

常恒手指向前将刀隐在手中,刀尖划破了女人的羽绒服,女人惊声尖叫,常恒:“再往前一步试试。”

车顶立起了一条两米长浑身通红的蛇,吐着信冲着四人嘶嘶作响,四人面面相觑,抬腿便跑。

常恒抬头看见,眼睛暗下光,背着身开车门,飞速舒缓刚才面目可憎的脸,上车笑着看李吾:“没事了。”

“那我们走。”

常恒慌按住:“等等,歇会,我有点累。”

看着后视镜,目送走远,常恒才和李吾讲:“走啦,回吧。”

腊月二十八,居乐镇上开始卖起了爆竹,常恒收了摊回头和家玲说:“妈,过年了,把你的药停一停吧,这回咱们过个好年。”

超市人满为患,归乡的游子远方的学子都聚在了一起,常恒如曾经那般,并不愿见少时相识的人,戴上口罩捂上帽子。拉着常立买了调料,买了曾经过年父亲独揽时不会买的新鲜玩意,常立拿着一个玩具给常恒看,常恒努嘴佯装生气:“买!”

常立又拿了青虾,火腿,肉肠,灌蛋。

常恒一看忙把手机赛进常立怀里:“赶紧拿出去先结账,一会发现了完蛋。”

四大包加一拉车,没有装下,回到家,桌上赫然出现的垃圾食品让常立体会到了久违的竹竿炒肉。

常恒站一旁加油打气:“妈,你给打,我都不知道,全买了些不能吃的,花了我五百多块呢。”

常立怒竖中指:“常恒,你反复无常的小人,明明是经过你同意的,有本事你别吃。”

“肠我知道,饮料和零食我不知道昂,花我钱还骂我,妈,你赶紧打。”

常立气的牙都要变长了,常恒收着笑钻进了卧室,不一会,常恒卧室传来悲痛欲绝的声音:“不要抓我头发,你再敢打我寒假作业一道都不帮你写,你还敢掐我。”等一系列令人生悲的动语。

年味在常恒的加持下,终于摆满了可选择的菜,不仅仅是那道让人生腻的带鱼,武华在凌晨拨通了常恒的电话:“出门,上山烧头香。”

常恒没做犹豫装了一把碧根果出门,除夕夜的月光发着暖色,不同于平日夜色的神秘和冷诡,路上不止一个人,越往山头走,人越多。

常恒喂自己一颗碧根果感慨:“这么多人。”

“废话少说,还吃呢,吃的啥,胖成球还吃。”

“走吧走吧,赶在刚好子时那柱就是头香。”

“墨迹,走快点。”

爬上山头,繁华的庙观让常恒觉得这躺爬的值,夜半三点,路上的人像黄豆一样从寺庙撒了一把,落在了四面八方,常恒和武华滚落在居乐镇的街道上,放逐着原始人的野性,大喊大叫,路边的住户:“大晚上不睡觉,别人还睡觉,不要鬼叫。”

“这叫过年,跟猪一样。”武华说

常恒忙拉着武华:“别跟废人一般见识,影响福气,走。”

(东边日出那西边雨,路边的人儿不知回,谁道南桥绕北郊,不忘东桥搭西道,野山地,闹市里,平静镇上无罗为,都说西道住包公,都道南院住济公,谁人知北是海公,我道东边有周公。)不知何时这首唱词无人传授,一代一代自然而然就这么会了,一路就像引路的精灵一样,唱进了门。

大年初一,新永起得格外早,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常恒察觉到异常走到厨房:“妈,爸好像有事。”

家玲放下刀站到客厅门口:“你这么早去哪?”

“哦,去烧心灵。”

手里还在收拾东西,常恒站在门口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等父亲出门,拿着手机和家玲打了招呼跟在身后,臧家正在嘶吼,一旁站的不知什么人:“哎,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跟人打架,这下好了。”

常恒心里一惊,并没有跟进去,站在远处靠在树上微闭着眼,新永又出来了扶着一个女人的肩膀,常恒仔细看了看是臧芳妈,臧雄慌张跑出来:“妈,舅舅,姐姐手动了,还活着,医院乱诊断。”

臧芳也跑了出来,接连两天过去,家玲拉着常恒:“你跟你爸出去了,你爸去哪了?”

“臧丽死了。年三十晚上跟人打架,被人捅了。”

常恒站在廊檐下,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你的心已经被仇恨填满了所以觉得空落落的,臧丽也是上一代人恩怨的受害者,虽然可恨,但她毕竟已经死了,就放下对她的憎恶吧。”金灵说

这个年新永总在沉默,常恒坐在身边看着父亲手机的充电线外胶裂开:“爸,新的一年了,换根新的线吧。”

新永头都没抬:“不换,线还是原配的好。”

新永掏出钱放在桌上:“你整理几个红包,一会我用。”

常恒摆了一眼:“六个吗?”

“八个。”

“嗯?”

“你二爸的孙子和你姑姑的孙子一人一个。”

常恒揉着眉头啊一声站了起来:“啥?孙子?什么孙子?”

新永清了清嗓子:“外孙,按辈分也是你外甥。”

常恒站起身扶着头:“我捋一下,我缓缓。”

新永朝着里屋卧室喊:“常立,出来装红包,你姐懒得跟猪一样。”

常恒堵到门口:“回去写你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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