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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殿下,你在玩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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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嘉柔按陈初的意思,将河北路阜城县刘鹗定性为冒名谋逆的反贼。

并任命陈初为河北路招讨大元帅,于五日后率三军前往河北路,配合王彦部平贼。

战时招讨元帅,可任意征集战区粮草、任免当地官员,可擅专生杀之权。

若以往,这任命必定会引起一番扯皮,但如今的大齐朝廷历经两轮清洗后,可谓楚王一言堂,自是没人反对。

便是嘉柔也非常配合,甚至罕见的说了些鼓舞士气的话。

自这日起,淮北军厉兵秣马。

却在谁跟随陈初出战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长子说,他的镇淮军为淮北第一,没有不带的道理也不知是谁教的他,往常嘴笨、好说话的长子,却在此事上异常坚决。

周良说,黑旗军有全军唯一一面由王妃亲手缝制的军旗,堪比初哥儿亲军!初哥儿在哪儿,他们黑旗军就在哪儿!

彭二说,他的广捷军整编后,只参与了六月间鲁王谋逆之战,没打过瘾。这次怎也该轮到广捷军了。

项敬说,武卫军班底虽非出自于桐山,但都是王爷的兵,王爷不能只照顾老兄弟,厚此薄彼!

这货拿这个由头很是装了一回委屈,生生挤吧出两滴泪来。

就连负责重新整训东京禁军的刘百顺也跟着瞎叽霸凑热闹,竟想带着东京禁军去见见血

却被一众袍泽联手骂的不敢再说话。

吴奎说.

总之,谁都想去,谁都有各自的理由。

最终,陈初下令,带了镇淮、武威、广捷三军。

镇淮是起家班底,且超编一倍,足有五千将士,一军可挡两军,被陈初视为平贼主力。

武威战力同样不弱,同时陈初的确存了照顾厢军系心理的想法。

广捷为扩编新军,可借这种烈度不算太强的战斗获得成长。

本来觉着初哥儿怎都会带自己的周良,在兄弟们面前牛皮都吹过了,得知自己要留守东京,可怜巴巴的嚷嚷道:初哥儿不爱我了.

说笑归说笑,临了陈初却不忘交代几人,“如今局势微妙,东京更是重中之重,我离去后,切切小心,不可使城内生乱。”

蒋怀熊、周良、吴奎等一众淮北将领严肃应下

十月初九。

傍晚,已从王府搬出去的佟琦和荆鹏联袂来访,两人目的很明确,想跟着陈初去河北讨贼。

“你俩?战阵凶险,万一你俩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两位伯父交代?”

陈初笑着拒绝,却也没将话说死。

“陈大哥!咱将门子还怕战阵凶险?你将我想的太没用了吧。”

荆鹏笑嘻嘻继续争取,而近来和陈初愈发亲近的佟琦,则以近乎向兄长撒娇一般的口吻道:“大哥,虽弟未及弱冠,但十四岁便跟着父亲上阵厮杀了!兄长便带上我俩吧,求求兄长了”

陈初哈哈一笑,思忖片刻便同意下来。

祥符事件后,虽齐国各地异动,但西军的地盘上风平浪静。

陈初猜想,两位将门少年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思有,但他们的随从中定然也有各家眼线,借此河北之机近距离观察淮北军真实战力到底如何。

淮北军若干净利落的收拾了河北乱贼,未来他们会更服帖、更乐于配合。

若淮北军表现不佳,那便不好说了。

称兄道弟不过是为双方关系锦上添花,以后谁主谁臣,还是要看谁在战场上的拳头硬。

陈初有自信为他们表演一场秋风扫落叶的酣畅大胜。

淮北的秘密武器已到,就让天下见识见识什么叫火力压制吧!

荆鹏和佟琦达偿所愿,但来都来了,不蹭陈初一顿酒太过可惜。

开宴前,两人特地让陈初请了蔡婳一见,两人执弟礼,甚是恭敬。

九月间祥符事件,再引发宣德门一事,楚王侧妃蔡氏之名早已传遍东京、甚至大齐。

坊间对这名女子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大家都能看出来,蔡氏对楚王影响很大,大到足以使楚王和天下士绅为敌。

酉时末,蔡婳与两人见礼后已退去后宅,三人正吃酒间,二郎去来报,“宫中来人,嘉柔殿下有事相招”

陈初离去时,让荆鹏和佟琦继续吃酒,但两人看了看窗外已暗下去的天色,不免觉着奇怪.这么晚了,那殿下有甚急事,这般着急?

陈初戌时初入宫,皇城亥时落锁,距离闭城还有一个时辰。

这也是他首次夜晚入宫,但宫内景象却和他的想象有些出入。

没有灯火通明、宫灯连绵。

入夜后,这齐国中枢,空旷寂静,黑漆漆的竟有些瘆人。

大庆殿以及旁的殿宇一片漆黑,只有嘉柔办公的宣德殿还亮着灯火。

亲自陪着陈初走向宣德殿的镇淮军虞候周宗发,似乎看出了陈初疑惑,不由低声解释道:“东家,殿下摄政以来,为避免国帑空耗,大幅缩减了皇城开支。不燃大烛、不挂宫灯,便是殿下节省灯油的举措。只不过,这么一来,却难为了巡逻的弟兄们,黑灯瞎火的.”

周宗发苦笑,既无奈又有些感慨。

无奈,是因这么一来,会增加皇城安全隐患。

感慨,是因这嘉柔公主虽是傀儡,却也在自己有限的权力范围内想着节省开支,以为国用给人一种小孩子想用幼稚法子做大事的感觉。

却又因对方一片拳拳之心,不忍取笑

陈初点点头,没有发表意见,却问了一句,“发哥的腿,天冷阴雨时还疼么?”

周宗发不由心头一暖,这条腿,是他在鹭留圩隔壁的周家庄作佃户时,被员外老爷打断的。

后虽经东家请大夫医治,却落了个坡脚的毛病,且阴雨时会腿疼。

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东家还记得。

“谢东家关心,早好利索了。”

“过年回防蔡州后,你去我家里一趟,夫人的太奶有腿疼病,被夫人请大夫治好了。我让夫人写张药方给你.”

两人宛如当年在鹭留圩时一般聊着些家常,直到陈初靠近宣德殿外十丈时,周宗发才忽然驻足,抬头看了眼宣德殿,低声道:“东家,前头是内侍负责的区域。我不便过去,东家若有事只需喊一声,外头有咱的暗哨.”

陈初展颜一笑,“嗯”了一声,迈步跨上了殿前长阶。

守在殿外的黄豆豆见陈初到了,躬身推开殿门。

陈初入内

却觉殿内比外边还要冷些,家中因蔡婳畏冷早已烧起了地龙,嘉柔常待的宣德殿却还没有取暖。

陈初暗道,这齐国风雨飘摇,岂是你省些灯油、省些炭火便能救回来的?

齐国已病入膏肓,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死亡的过程中,努力吸取养分,在齐国尸体上建立新秩序。

不破不立。

但嘉柔是不是这般想的,陈初就不知道了。

往殿内再行几步,只见嘉柔正俯于宽大的御案前,书写着什么。

龙椅、大案、宽阔空荡的大殿,将嘉柔衬托的异常渺小。

“咳咳,臣见过殿下,不知殿下急招有何紧要事?”

突然响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嘉柔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陈初到了。

一瞬间的紧张过来,嘉柔急忙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轻移莲步,款款走来。

与平日大红冕服不同,今晚的嘉柔,穿了身嫩黄襦裙,通体一色,衬得胸前红色抹胸愈加鲜艳。

未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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