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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一抹红影锦衣至,半点情面不与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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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定主意,闭口不言。

难堪安静中,姨祖母忽然抹干眼泪,大步走向了许万钧,拽着人走到虎头面前,就要往下跪。

阿瑜、点绛连忙搀扶阻止.今日之事先不论对错,但千百年来世间皆以孝道为先,若‘逼着’长辈下跪一事传出,阿瑜还如何做人。

阿瑜被姨祖母死缠烂打的无赖法子气的又急又恼。

可被小梁氏拉到近前的罪魁祸首许万钧,却一脸倔强,见祖母要跪,猛地涨红了脸,扯着脖子嚷嚷道:“祖母,咱不跪!杀人不过头点地,男儿膝下有黄金!既然表妹不认咱这门穷亲戚了还求她作甚,孙儿一人做事一人当!”

嚯,这劲头哪像是做错事的模样,简直是被权贵欺压了的忠贞汉子。

堂内众人不由聚焦于阿瑜身上,那一脸刻薄相的四表姐也猛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哭嚎,两步上前后扑倒在地,哭天抢地道:“表妹想为夫家争脸面,干脆将我们一家都收入监牢吧。反正我姊妹七人命苦,父母去的早,全赖祖母将我等拉扯大,如今仅剩钧哥儿一根独苗.”

四姐儿东拉西扯些全无关系的废话,姨祖母哭的更响亮了。

许万钧却突然一折身,朝梁氏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含泪道:“姨祖母,多年来甥孙一家多赖您老人家照应,此事既然表妹不放过我,我便随她心愿,待会回去便吊死在我家房梁之上!只可惜,姨祖母的恩情,甥孙今世报答不了了.”

“钧哥儿~”

“乖孙~”

表姐、姨祖母齐齐扑到许万钧身上,一家人抱头痛哭。

梁氏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终于一拍桌子,满含怒气道:“阿瑜!明日是祖母六十大寿,你果真要逼死你姨祖母一家、气死老身么!”

“.”

阿瑜垂手而立,望着祖母怔怔说不出话来不由觉着荒谬,此事不是那许万钧招惹的么?怎好像自己做错了一般。

旁边,心疼女儿的谭氏悄悄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泪水,暗道:婆婆这是老糊涂了么,净帮着外人,王妃胞妹至今脸上带伤,表亲一家却从始至终连句真诚道歉都没有,反而用了这一哭二闹三上悠亚的无赖法子!

你们能这般逼迫阿瑜就范,难不成还能逼迫楚王夫妇就范?

午时一刻。

陈府大门前已出现了轻微堵塞,数名身穿青衣、腰系大红绦带的下人正在管事的带领下,

引客入内、登记礼单。

虽劳累,但眼见主家红火,那份与有荣焉的感觉却让他们不自觉的挺直了脊梁。

颍川陈,沉寂数十年后,眼看要中兴、重现荣光啦!

正顾盼自得间,忽听一声马嘶。

抬眼看去,烈烈日光下,一匹神骏黑马因突然刹车,前蹄腾空,四周宾客也被疾驰而来的马儿吓的连连后退。

马背之上,乘有一名红衣美艳少妇,俏脸寒霜。

许是因为烈日下赶路,脸蛋嫣红,额前刘海被汗水濡湿在额头之上。

明日陈老夫人大寿,此时府门外官员士绅云集,纷纷侧目的同时也在猜测这美貌妇人是何来历,敢在陈家府门外纵马。

不待皱着眉头的陈家管事上前询问,后方又行来十几骑。

来人衣着统一,白色锦衣、衣领袖口下襟黑色滚边,左弩右刀。

近来因陈妃省亲,有人认得,这衣裳代表了王府亲卫。

“难不成,楚王又遣人来送礼了?”

“想来是了,楚王对陈家果然优渥非常啊!”

人群中,响起几声感叹,可到底是有识货之人,那人敏锐的发现,今日这些锦衣亲军的胸前,皆绣有一拳头大小的五爪蟒纹。

终于有人发现问题了,“不对!这是锦衣所的差人!”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淮北锦衣所,专事侦缉文武官员不法,法权王授,可先捕后奏。

这些人同是楚王亲军,和负责护卫家眷的亲军穿着唯一不同的便是,左胸蟒纹绣。

普通百姓和锦衣使们没有交集,对他们知之甚少,但官员锦衣使捉的就是官,官员们自然对他们畏若蛇蝎。

众人错愕间,那红衣女子已翻身下马,拾步踏上了陈家门阶。

管事连忙迎上前,欲要搭话问清来人姓名,女子却率先开口,“陈瑾瑜在哪儿?”

“呃”

敢直呼陈妃姓名,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几十息后。

陈家二进偏厅。

迟滞压抑的气氛,因一道红色魅影的突然到来而打破。

入厅后,红衣女子扫量一眼跪倒一片、哭哭啼啼的众女眷,便将此间情形猜了个七七八八,看向阿瑜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但走到近前后,却依然冷冷斥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连个孩子都顾不好。”

一旁的虎头连忙替阿瑜讲情道:“不怪阿瑜姐姐.”

红衣女子撇撇嘴,随后抬手掰着虎头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由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是擦伤。王爷有祛疤消痕的芦荟乳,当年铁胆额头上的箭伤便是涂了那药膏没留下伤疤,你这不碍事。不耽搁日后出嫁找男人.”

一日夜来满腹委屈的虎头,听了她的话,竟咧嘴挤出一丝笑容。

这是因为,心里踏实了

在整个王府,只有哥哥和她才会给人一种可以依赖的强大安全感,在这一点上便是猫儿亦有不如。

即便隐约猜到了红衣女子的身份,但她完全视堂内其余人若无物的嚣张,还是引起了陈老夫人的不快。

只听她道:“敢问贵客姓名。”

红衣女子这才松开了虎头的下巴,拍了拍后者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又调皮的对虎头眨巴了几下眼睛,低声道:“虎头看好,我给你出气。”

说罢,起身走到陈老夫人身前一丈处,将手中马鞭在腰间塞了,以男子抱拳礼道:“晚辈蔡婳,见过老夫人。”

‘嗡~’

堂内小有议论声响起,人的名树的影

蔡婳之名,响彻淮北,靠的是一桩桩血腥杀戮。

有传言称,便是当年东京宣德门惨剧,都是这妖妃挑起的事端。

总之,这女人到了哪儿都没好事。

但以陈家两子在淮北的地位,梁氏并不畏她,只听她淡淡道:“蔡妃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蔡婳嘻嘻一笑,转头看了一眼还跪坐在地上的许家诸人,回道:“晚辈今日来,既是公干,亦是祝寿。”

“祝寿,便请留下吃杯水酒。公干,我府上有何事需你公干?”

“你便是许万钧?”蔡婳未答,却转头看向了被祖母、姐姐护在中间的男子。

许万钧身处姨祖母家中,以往不管任何事,姨祖母和祖母都能帮他摆平,此时依然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咧咧起身,目光习惯性的在蔡婳勾魂夺魄的妩媚脸蛋上停留片刻,这才豪气道:“我便是!”

蔡婳点点头,忽道:“据侦讯,郾城县尉许万钧犯有奸淫、贪墨、讹诈等不法事共计一十七桩,数罪并罚,当斩。来人呀,将人绑了.”

堂外锦衣使当即入内,提了枷链便要锁人。

姨祖母一家顿时慌了神,团团将许万钧围在中间,连声叫嚷,“污蔑,都是污蔑”

方才,得知这女人是王府女眷,姨祖母和表姐已开始疯狂运转大脑,想好了一套说辞。

谁知这蔡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句没提许万钧欺负虎头的事,反而从许万钧的差事上下了手。

这官身,既是恐吓百姓的皮,也是自带的枷锁!

小梁氏眼看锦衣使已走到近前,急忙将求助眼光看向了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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