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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上赐婚,事情已成定局,你现在就算过去,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你跟辛小姐早有私情,既毁了她的清誉,也伤了尚书府、肃王府的脸面?”

“阿娘,事情不是这样的,妙如喜欢的人是我,她只是误会了,我当日根本没有想过要丢下她!阿娘,这都是误会!”

她眼见裴元茂痛哭流涕,模样性情一点也不似裴家养出的儿郎,自觉对不起公婆,对不起亡夫,一时又悔恨又痛心,抬手狠狠打了裴元茂一巴掌。

裴元茂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麻痛的脸,迟迟没有反应。

“从前你爹爹在时,有他管教,娘不曾打过你,你爹爹走了,做娘亲的最是知道你这孩儿心里有多苦,便对你疼爱有加,侯府上上下下没有不照顾你的,不想竟教得你怯懦昏聩、自私薄情!你看看你三叔,他到现在都走不了路,偌大的正则侯府被你一个逆子害得成了什么样!”余氏眼中含泪,厉声斥责道,“你让阿娘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祖父,去见你爹爹?”

她忍无可忍,随即请来家法,亲持着鞭条,下狠手往他身上抽。裴元茂被打得大呼大叫,却也不敢躲,硬生生挨了数十鞭。

好歹有下人拦着,余氏才罢了手,令人把他关进书房中,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放他出来。

余氏请出家法时,这事就报到了裴长淮跟前,裴长淮也没拦着嫂嫂管教孩子,只吩咐安伯过去暗中看着,仔细别伤了筋骨就好。

等到夜色一深,裴长淮让寻春推着他来到东院的书房,探望裴元茂。

裴元茂趴在床上,裸着背,背上纵横交错着红痕,有一鞭条还不慎抽到他耳后,连着整个耳朵都是红肿的。

安伯正给他上药,安伯存着教训的心,下手自然也是没轻没重的。

裴元茂疼得龇牙咧嘴,不住地叫疼,这厢见到裴长淮,看他锦毯下覆盖着的双腿,裴元茂更没有脸面,一时想到,自己这样的疼跟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裴元茂不肯再叫唤了,将头面向床的里侧,一直忍着声音。

“安伯,让我来罢。”

裴长淮从安伯手里接过治伤的药瓶,再将众人屏退,很快,房中只留下他与裴元茂二人。

裴长淮轻轻吹了吹他肩膀上的伤痕,上药时,手法足够轻柔,药粉落在伤口上,裴元茂也就是身体微微一颤,虽也是疼,却比方才好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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