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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知?”崇昭皇帝脸上没什么神情,不喜不怒地反问裴长淮,“你真信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裴长淮毫不犹疑地回答道:“臣相信,且敢以项上人头作担保。”
僵持间,谢从隽抱拳行礼,附和道:“臣也可以作证,正则侯所言句句属实。”
奇怪的是,崇昭皇帝派郑观亲自去将军府,急召谢从隽入宫,可自从裴长淮与他进到这明晖殿起,崇昭皇帝却没怎么仔细瞧过他。
直至他开口说话,崇昭皇帝才将目光定在他身上,他就这样怔怔地看了他片刻。
好一会儿,崇昭皇帝才恢复如初,沉声对裴长淮道:“现在你正则侯的项上人头那么值钱,朕还能砍了你不成?好了,怎么处置徐家,朕自有分寸。”
裴长淮听皇上语气有所松动,心一定,道:“臣叩谢皇上。”
“你退下罢。”崇昭皇帝道。
谢从隽与裴长淮一同平身,除了公务以外,他好似也没其他的话想说,随着裴长淮就要退出明晖殿中。
崇昭皇帝唤住了他:“赵爱卿,留步。”
谢从隽步伐一顿。
裴长淮朝谢从隽微微一笑,随后躬身退下,很快,明晖殿中只余下崇昭皇帝与谢从隽二人。
殿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崇昭皇帝在等着他主动说些什么,而谢从隽则始终保持着君臣之礼,面色从容,且一言不发。
终于,崇昭皇帝先开了口:“爱卿没什么话想对朕说么?”
谢从隽回答道:“没有。”
崇昭皇帝望着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道:“那位姓陆的壮士对朕说,他们之所以愿意拼死入宫救驾,是因多年前得谢小爵爷救命之恩,如今小爵爷回京,他们便该报恩了。”
崇昭皇帝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谢从隽,伏在龙椅上的手微微收紧,道:“他说,是朕的从隽回京了……”
纵然崇昭皇帝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这句话下却汹涌着他压抑不住的情绪。
然则谢从隽仿佛浑然不觉,颔首道:“臣赵昀愧不敢受。”
在从他人口中再听说谢从隽的名字时,崇昭皇帝从震惊,到激动,再到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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