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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着将裴长淮捞到自己怀里来,裴长淮嘴上骂得狠,却没抗拒过与他亲昵,翻过身来凑到谢从隽的怀中,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
外头黄昏的余晖收尽,已然是夜天。
谢从隽怕他着凉,扯来薄毯裹住裴长淮。转眼瞧见书案上的赤霞客,想起从前的事来,他顺势握住裴长淮的腰身,貌似认真地问他:“你从前真的没想过与我这样?”
裴长淮小时候又懂什么,纵然知道一些云雨之事、龙阳之兴,在一干好友中他也不自觉地更喜爱跟谢从隽亲近,可他对谢从隽有爱慕,有崇拜,却万万没有过邪念。
他道:“没想过。”
谢从隽轻哼一声,握着裴长淮腰身的手一下作起乱,在他痒处乱挠:“没想过?没想过?”
裴长淮受不住这个,痒得乱笑,挣扎着捉住谢从隽的手,上下一颠倒,翻身压制住谢从隽。
他清俊的眼睛里有似少年一般纯粹的笑意,低斥道:“真没有!”
谢从隽望着他的眼睛,也笑,卷着薄毯将裴长淮整个抱住,道:“没想过,方才咬我咬得那么紧?”
裴长淮脸有些红。
谢从隽乘胜追击,再道:“没想过,芙蓉楼见着一个长得像我的,你堂堂正则侯就去陪他睡一夜?”说着说着,他心里又醋起来,隔着薄毯在裴长淮臀上掐了一记,道:“不准!不许!”
“要我怜取眼前人的是你,这会子又不准不许的也是你,真不讲道理。”
谢从隽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无端端霸道起来,“我就不讲道理。”
“你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裴长淮道,“本侯那日确实喝了不少酒,但一开始是你自己扑到本侯怀里来的。”
当时裴长淮久病初愈,逢京都下过第一场雪,他贪想着一壶碧,那日就去了芙蓉楼喝酒。
酒至半酣时,听得芙蓉楼中热闹起来,似是有贵客临门,原是那扬州总商的管事在楼中宴请检校右卫大将军赵昀。
赵昀入京以后,曾向正则侯府递过三次拜帖,裴长淮以为他是有意攀附,一直以病为由拒见,不想回头竟在芙蓉楼碰上。
万一赵昀听说他也在芙蓉楼,指不定要找上门来,裴长淮不想让他扰了自己的雅兴,起身正打算离开。
却在楼台上垂首一望,见那商会管事引着一个穿黑蟒箭袖的年轻公子徐步走进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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