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婚事告吹(2 / 2)
雨水顺着脸颊流下,与脸上脂粉混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灰白的痕迹。
头发被打湿后,粘在额头上,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塌了下去。
衣衫湿透,紧贴在身上,凸显出瘦削的肩胛骨和背部线条。
脂粉褪去,晏青云露出干干净净的素颜,他抹了一把脸,在大雨中背对着武岳川等人救治宁知远,忙碌许久,像是终于想起来身边还有人似的,回过身,问了一句:
“其他大夫怎么说?”
宁知远身上的绷带缠得很好,显然在来之前有人救治过。
从包扎手法来看,这些救治他的大夫医术不错。
“其他人也说救不活。”武岳川复述大夫们的话,“他们说宁知远以后就跟活死人一样。”
“什么叫跟活死人一样?”晏青云皱眉。
“不能死,也不能活,一直昏迷不醒,就叫活死人。”
晏青云好像没听明白,眉头越皱越深,细细思索。
他的思维变得很缓慢,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想半天才能理解,脑子里像有一团浆糊,没办法集中精力。
“轰??”天空中又是一个炸雷。
晏青云被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看了看武岳川。
“你刚说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我说宁知远成为了活死人。”
“哦。”晏青云点点头。
连点头的动作都很慢。
他变成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行动僵硬,表情木然,眼神空洞。
过了好半晌,在武岳川以为他又走神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我不信。”
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信。”
他又说了第二遍。
其实所有人都听清他的话了,他还要再说第二遍。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晏青云木然地拉起宁知远,背在背上,想把他背进屋里。
他本就不如宁知远高大,宁知远虽然瘦了许多,晏青云想要背起他仍不是一件容易事。
两个兵丁见状想搭把手,被晏青云狠厉地拒绝。
“谁也不许碰他一下。”
晏青云看背不动,硬是拉着宁知远手腕往屋里拖。
武岳川想上前帮忙,被他瞪回去。
“你敢再碰他一下我就杀你。”
他终于独自一人把宁知远拖进屋里。
累得浑身大汗。
本就被雨浇透,再出了一身汗,愈发地冷了。
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住,晏青云坐在地上喘口气,双手抱住自己肩膀,冻得哆哆嗦嗦的,歇了一会,看三个人还没走,赶客说:“你们走吧,恕不远送。”
武岳川上前:“还有一事,侯爷叫我告诉你一声,他本来今天要来找你的,结果蛮炎族人又来进犯,他不得不去前线,暂时离开几天。战事一了,即刻回来。他说希望你记得你们之间的赌约。”
武岳川要是不提,晏青云压根没想到谢予臻。
武岳川一提,晏青云忽然想起来问:
“宁大哥是怎么受的伤?”
武岳川说:“他出城迎击敌军,为敌军所伤。我在城内见他要败,出去接应,可惜晚了一步,你要怪就怪我,是我的错……”
晏青云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根本没听进去。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快要爆炸,无法分辨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语。
神色恍恍惚惚,眼神没有焦距。
眼前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没有办法快速思考,好像在做梦似的。
“我走了,我对不起宁知远,”武岳川最后说,“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武岳川和两个兵丁离开了木屋。
晏青云对他们的离去毫无反应,呆坐在地上,思绪乱飞,想了好多又都忘了,好像什么都没想。痴痴坐了半晌,以手撑地,费力站起来,去柜子里翻出伤药和干爽的衣服,换下宁知远被淋湿的绷带,重新上好自己配的药。
宁知远以前经常受伤,他配了许多金疮药,本以为宁知远以后退出江湖用不到,这次全用上了。
幸亏当初没扔呢,想不到还有用。
晏青云上完药,给他换了干爽的衣服,拿干毛巾擦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枯黄,像冬季的荒草,没有光泽。
晏青云擦完全身,把宁知远扶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之后来到厨房做馄饨。
和面烧火,用最快速度煮了一碗,顾不得烫手,端到床前。
香气袅袅升起。
一片葱花在馄饨汤里起起伏伏,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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