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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所以,”也不必他再想了,白争流已经抽出腰间长刀,“想做我爷爷,阁下便先去黄泉路上,看能否与他老人家拉上交情!”
说话之间,他身形已经极快地闪到山匪面前。
山匪们只是一个恍神的工夫,便见长刀劈头盖脸落下!
想到聂清娥曾说山匪功法古怪,遇强则强,白争流没有丝毫试探,上来就是最大杀招。
与其在后面与这些匪徒纠缠,不如最开始就将其击垮!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争流这一刀用上了自己十足力道。与此同时,他在心头默念:“二十八将,你前面曾几次助我击退柳娘子,如今便也帮我一把!”
像是真的响应了他的心绪,刀锋与山匪匆匆抬起的武器相撞那瞬,白争流清晰看到了从二十八将刀锋上散出的流光,
分明还是那些罩住整张面孔的匪徒,可那一瞬间,白争流的视线仿佛透过漆黑面罩,见到对方骤然扭曲的面色。
而后,二十八将像是在切一块豆腐,轻轻松松便压碎了山匪的刀刃,继续斩向山匪面门。
“噗呲——”
长刀见血!
“白郎!”
“白大哥!”
“白兄!”
众人共同迎上!
声名鹊起的年轻刀客,行走在外的天山大师兄,另有峨眉弟子两人、武当弟子一人,五个江湖侠客转眼便与与众多山匪战做一团。一时之间,满院子都是兵刃碰撞的动静。
今辰破坏的武器帮他们拖缓了山匪的动作,可山匪们也是当真凶悍。纵然只拿着断刀断剑,依然能次次朝江湖客们攻来!
面对山匪们的攻势,江湖客们同样悍然不畏,正面迎敌!
一行人目标明确,招招都向着山匪们面罩。
原本是做好了最坏打算,即便漏去几个山匪,让谭员外一家再度遇害,也一定要达成“弄清楚山匪们身份来历”的目的。不曾想到,当他们转换目标,山匪们也变得畏手畏脚……
手指又一次从面罩擦了过去,白争流开始觉得古怪。
他看自己面对的山匪已经被二十八将砍中,身体不断流血,动作也逐渐虚弱,干脆呵道:“诸位!莫要管其他人了,来助我擒住此人!”
这话出来,白争流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抽气声、惊呼声……主院住着的人们早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此时一个个都躲在窗边儿,既是心急又是恐惧。
想要江湖客们把山匪们统统擒住杀死,又怕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被牵累。一时之间,情绪复杂无比。
众人甚至听到来自东厢房夫妻二人的争吵。白日总病恹恹,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的谭秋郎在这时候暴发出了惊人的气力,朝妻子呵道:“快带着孩儿离开!不必管我,走就是了!”
孟玉娘的音高反倒不如丈夫。只模模糊糊随着风吹来,落在众江湖客耳中。
“父亲如何让那些人留下……秋郎,莫要惊慌!山匪们历来是只劫财,不杀人的。大不了咱们把家中钱财都给出去,你我两个,加上父亲孩儿,所有人便都能平安了。”
谭秋郎着急:“玉娘!你太天真,怎能信这话?快走啊,咳,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孟玉娘:“秋郎,你吐血了?”
谭俊秋:“走……唔,父亲!快带玉娘、带玉娘走!”
原是谭员外终于还是不放心儿子儿媳,趁外面打斗正激烈,干脆从后窗翻了出去,再同样从窗户处来到小辈们屋中。
儿子情绪激动地呕血,孙儿撕心裂肺地大哭。这副场景当中,谭员外身形一晃——场景正落入外间白、梅两人眼中。
他近乎站立不稳。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和儿子一样要求:“玉娘,你快走。”转而又道,“不知道亲家那边如何。我方才大着胆子,朝西厢房看过一眼,他们像是已经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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