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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连梅映寒已经回来,将一方手帕交给白争流都不曾察觉。
白争流接过手帕,指尖带起灵气,屏息在上面绘出符形。
他神色专注,梅映寒便也专注看他。直到手帕飘起,在空中微微浮动,似是找寻……
这时候,梅映寒顺着另一道落在白争流身上的目光看过去,平静说:“争流自小长于山林,最擅看林中走兽踪迹。在这点上,他长于我们所有人。”
顾邈一怔,忍不住道:“可是,师兄,你也说了那是山林!林子里有什么人、什么东西走了过去,是个常宿于此的人都能看清。”
梅映寒看他一眼。
其实有颇多话能拿来解释。寻常人再怎么“常宿于此”,也比不上自小在山林中长大的刀客。至少梅映寒扪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些。
但有什么必要与顾邈继续解释?
梅映寒神色不动:“我相信他。”
顾邈愣住。
一直到手帕飘起,朝一个方向飞去,他都不曾有所反应。
“我相信他”,多简单的一句话!可话音后的坦荡笃定,却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顾邈前面对傅铭所怀的种种心思是多么丑恶。
一边是面对旁人争议,依然能并肩而行。一边是只能同甘,无法共苦。在常宅那会儿,傅铭险些被柳娘子拖入水中,顾邈便险险松手。到如今,面对傅铭的狼狈、师兄与白大哥的强势,自己又……
面价上的火辣辣感觉再次出现了,甚至比前一次还要让顾邈难堪。
他忍不住想:“不,不是这样的!我亦深爱傅郎,所以才为他放弃师兄。傅郎同样深爱我,这才分明与白大哥有另一重关系,却被我吸引。”
他们之间的情爱,经历了众多考验,绝不是师兄三两句话能够动摇!
想到这里,顾邈精神一振,终于有心思去留意周边状况。
这一看——
顾邈登时心慌。
“傅郎,”他叫,“师兄!”
为什么一转眼工夫,人通通都没了?
……
……
白、梅正追着手帕飞向的地方前行。傅铭看到他们动作,虽然还有迟疑惊惧,可到底不愿被独自丢下。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留下顾邈。
等到顾邈匆匆跟来的时候,另外三人已经上了墙。
——手帕飘走的方向出乎他们意料。不过短暂出神之后,白、梅反应过来,登时意识到,这才是更好的结果。
院门外是另一个院子,院子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呢?若以最糟糕的状况来计,此刻他们所处的宫院已经变成一个“棋盘”,无论从哪个方向出去,众人看到的都会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这样情形中,正经走门,显然要绕不少路。倒不如翻墙而过……嗯?
白、梅落在地上,看着骤然转向的手帕,眼皮一跳。
来不及多想,两人同样转向,继续追向目标。
傅铭、顾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白、梅朝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傅、顾:“……”
只好继续去追。
手帕在前,刀客剑客再后,其余两个人再在其后。
四个人、一样东西呈一条线形,游鱼似的在宫院之中穿梭。再度将手撑在墙壁上的时候,白争流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若是从上方俯瞰此地,会不会觉得他们四人就像是一头头苍蝇,正在到处乱转?
白争流被自己逗笑了一瞬,笑意转而消散,化作凝重。
手帕还在转向,刀客没有转头,维持着与情郎并肩前行的姿势,轻声开口:“映寒,情形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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