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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男人的妻子反应过来,一把捂住孩子的眼睛,又要抱孩子进屋。
没想到,步子还没迈出去,男人就冲了过来。还“嘿嘿”笑着,把死鸡碰到妻儿面前。
孩子看不到眼前场面,只拿小手拨拉着母亲,想要知道身前正在发生什么。妻子则看着男人沾着鲜血的嘴巴、牙齿,还有那只脖子被折断的鸡……眼睛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这还是个人吗?根本就是只猴子、野兽!
妻子到底还是撑住了。与老人商量过,拿出积蓄,去请大夫。
好不容易回来的人,又是家里最重要的劳力,哪里能不管?再说,街坊邻里都看着。
可惜大夫请来了,却给了这一家子致命一击。
他看完男人的情况,告诉众人,男人疯了,再也救不回来。
家中老小盼回来的不是顶梁柱、壮劳力,反倒是个拖累。
从感情上,他们自然不会直接嫌弃起自家儿子、丈夫,而是对他在山中的遭遇十分心疼,又后悔当初男人进山时没有将他拉住。
可时间一长,面对终日疯疯癫癫既,招惹自家、邻家家禽家畜的男人,他的父母妻子也开始支撑不住。最后咬咬牙,干脆收拾起了家中早年建在山上的一间小屋,把男人送了过去。
每天早上,他们会去给男人送一顿饭,不至于让人饿死。
至于其他的,他们有心无力。
有时候,或许还会想,“如果那天晚上,我们出去的时候外头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压根没有回来”……
“应该就是这儿了。”
白、梅看着山路深处的一间小屋,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没错。
他们加快了脚步,也留心起周遭环境。
普隆山还没出事的时候,这儿算是村里人上山时的必经之路。
俗话说“靠山吃山”。他们村旁这座,比起其他村子依靠的山要更险峻不错。可经年下来,一村人还是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这也是他们愿意组织青壮、上山杀虎的原因。没想到,青壮们就那样折在里头。
到现在,小路因长久只有男人家人经过,变得荒芜许多。一脚踩下去,足下都是野草。
距离小屋近了,虽未进门,白、梅已经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他们面不改色。一个“疯子”住的地方,能有多干净?这点,白、梅早有心理准备。
他们忽略了地上堆起来、一眼看去便知烂了许多的水果,也忽略草丛中时不时出现的秽物。花了会儿工夫,走到屋门前。
门微微开启着,从缝隙往里看,里头空空无人。
白争流解下刀,用刀鞘末端点在门上,将其推大。
屋内状况清晰映入眼帘。一个窄窄的木板床,上头是颇薄的、棉花都硬了的被子。此外,还有一个翻倒的小矮凳,和一张同样颇矮的桌子。
桌子上有些食物痕迹。南岭这边气候潮湿,不似北方干燥。洒在桌上的汤水长出了一层毛,上面还徘徊着苍蝇。
“嗡嗡,嗡嗡。”
白争流皱着眉头,又往旁边地面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脚边有一个碗。
碗里也是长了毛的吃食。
“嗡嗡,嗡嗡……”
白、梅稍微往远处退了一点儿。
他们低声交谈。刀客先说:“这家人应该挺长时间没有来过。”
剑客:“许是哪天过来的时候,发现昨日放下的食物还没被动过。第三天再来,照旧没动。第四天,就觉得没必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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