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2 / 2)
在众人心中绸桑一肚子坏水,是个阴险却又怯懦贫贱的人,赖皮亦或示弱都已是见怪不怪,但如此肆无忌惮倒是值得琢磨。
这一番听起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不仅入了少白的耳,也一字不落被白公子听了去,他暗自嘀咕一句:“这也行?!”随即捏着尖细嗓子,摇头晃脑瘪嘴学话道:“只是想让你陪我,我怕生,好不好……”余音还未散去,他一抬头便瞧见绸桑双眼笑得只剩下一条缝,慌忙摇了摇扇子,咽了咽口水,将嘴皮子抿得紧紧,不再吭声。
酒喝得人暖心暖身,不消片刻白公子的额前竟已挂着莹莹汗珠,灯火之下将其衬得肌肤亮晶晶,从凳子上站起身时左摇右摆,在少白耳后哗啦一声抖开折扇,吓得她一哆嗦,嘴里冒出“诶呦喂!”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搀扶。
“小兄弟尽管放心,我还不至于半斤酒下肚就找不着北。”摇晃着往前行了两步,差点被凳子绊倒,他纵使不是君子可也穿得人模狗样,在众人面前摔个狗吃屎可是不好看的,侧身行过将身边端着托盘的小厮撞了一个趔趄,就要扑倒在少白的怀中,急急被绸桑站起拦下。
一手拖着白公子的臂膀,绸桑笑意盈盈,“饮得有些多了,白公子莫要人前失态,嗯?”
“抱歉,不胜酒力,实在冒昧,还是去院子里醒醒酒,省得惹乱子。”白公子抱拳行礼微微颔首,所谓歉意没瞧见几分,倒是能瞧见他拿余光瞥着台子上弹琴的漂亮女娘,说是厚颜无耻之徒也不为过。
日头落地余晖散去,前院忙忙碌碌,后院却是颇为清净,许是没功夫顾暇,便是连侍奉的小厮也瞧不见几个,北禺人喜酒,竹记老板算是肃辛叫得出名号的有钱人,层层叠叠的青瓦房子空空荡荡,院子几进几出,后院假山苍松水渠俱全,与前院拿来摆上几十桌吵闹宴席相比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白公子离席没多久,绸桑也寻了个借口方便,跨过圆形拱门,他压根就没去茅厕里找,不用脑子也知道想找的人不会在那里,站在树下昂头笑着,果不其然参天树上一抹紫,落叶潇潇,有许多累积在那一袭紫色衣袍之上,华贵之中平添几分萧索。
白公子合着眼,扇子平铺着悬停在他面前,即使落叶也落不到脸上去,秋风乍起,随着绸桑驻足树下,空气中挟着阵阵檀木香气,呼吸之间便知道是何人来了。
“酒铺的小娘子配点心铺的公子,总也算是个良配,还是我牵的线,我这才寻到了一生中觉着更为有趣的事,肃辛城里谁家有女儿、谁家有儿子我最是门儿清,做媒,简直不要太适合我。”白公子背靠树干,翘着二郎腿休憩着,侧头瞥了瞥树下笑眯眯的绸桑,紧接着又补充一句:“自己牵线儿,还能亲眼瞧见人家结婚生子,比看本子凭空想象强得多。”
一语落地,白公子伸手一招,折扇乖乖回到他手里去了,几番摇扇下来,在树上翻了个身,浑然不在意这话说出来是不是显得自己没出息,左的也没将自己视作什么好人,说得好听叫花花公子,反正是个流氓胚子,北禺没世家这个概念,算来只是富商,要什么脸面?
“白公子是打算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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