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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师尊,翻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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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墨燃吉言,这天晚上,楚晚宁又做了一个梦,可惜并不是个好梦。

梦里,他回到了彩蝶镇天裂那一年,只是与他补天裂的人,换做了师昧。

铅灰色的天空落着大雪,师昧支持不住,被鬼祟穿心,自盘龙柱上跌落,摔在苍茫无尽的雪地里。墨燃跑过来,抱起血流不止的师昧,跪在他脚边,求他施以援手,救一救自己的徒弟。

他也想救,可是双生结界的作用下,他受《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覆去无数次,当米面彻底黏糊了,粘扯不断,才算完工。

如此忙碌了一会儿,墨燃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但旁边的农人们却有些累起来,粗着嗓子开始喊:“一二三??一二三??”他们喊的是落锤的节奏,墨燃觉得有些意思,便按他们的节奏一起打,打到米团半粘,旁边的人已是气喘吁吁,墨燃却没什么感觉,笑着对楚晚宁说:“再来。”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那年轻男人的额头已满是汗水,阳光下晶亮亮的,蜜一般的色泽。他的嘴唇也微微张着,并不像寻常人那样累的粗叹,但呼吸多少有些沉重,胸膛起伏着。

瞧见楚晚宁在看他,他愣了一下,抬起衣袖抹了把脸,一双眼睛璀璨如星辰,他笑着:“怎么了?是不是脸上沾了米面?”

“没有。”

“那是……”

楚晚宁看着他热的满头是汗,却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把衣襟叠到喉结口的模样,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他问:“你热不热?”

他昨天是问墨燃“冷不冷”,今天又问墨燃“热不热”,这实在让墨燃很困惑,明明两天的温度也差不了太多,愣了一会儿才道:“我还好。”

“热了就脱了吧。”

“师尊不喜欢,我就不脱。”

“……”楚晚宁道,“闷出一身汗,更讨厌。”

既然他这么说,墨燃本身就已经黏着难受了,便把外袍和上裳除了,丢到旁边的石墨上,楚晚宁冷眼瞧着,心却渐渐烫热起来,他看着墨燃在石墨边裸?露出宽阔的肩背,坚实的臂膀,里头一层内衫脱了之后几乎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滚烫热气,墨燃果然闷了一身的汗,阳光下淌着湿润油滑的光泽。他像出水的人鱼,转过身来,朝楚晚宁笑了笑,英俊到令人目眩心驰。

“两位仙君,要喝水吗?”村长老婆端着个茶,挨个问过来,问到了他们。

墨燃回到了石臼前,重新拿起了木锤,笑道:“不用,我还不渴。”

一只手伸过来,拿过了托盘上的一只茶盏。

楚晚宁在两人一脸诧异的目光中,咕嘟咕嘟豪气干云地喝了一整杯茶,再把茶盏递给村长老婆:“劳烦再来一杯。”

“……师尊,你很渴么?”

这话不知哪里刺到了他,楚晚宁蓦地抬头,目光灼灼,满是戒备:“渴?……不,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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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回师明净,墨燃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他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是无用。

这天的修行课,墨燃依照吩咐,立在一颗松树的最顶梢,锻炼灵力的汇集。

可他不知因为什么缘由,忽然间体力不支,竟直挺挺地栽了下来,楚晚宁不及思索,掠过去扶抱住他,但匆忙之间他来不及施展任何法术,两人重重地从树梢跌落,摔在地上。

所幸泥土很软,还落着一层厚厚松针,他们都没有摔伤,只是楚晚宁的手《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有所思夜有所梦,该不会是瞧见师昧如今俊俏的模样,自己心生了些郁闷,竟到梦中来发泄,居然能梦到师昧死了……

真是好生荒谬。

他穿衣起床,洗漱扎发,很快地,也就把昨夜这场零零碎碎的梦给忘到脑后了。

今天村长他们要打年糕。

年糕在下修界是除夕必吃的食物,为的是讨个好彩头。粳米面和糯米面在头一天晚上就磨好了,然后需要女人和老人烧火热灶,上锅去蒸粉,这道工序颇费工夫,却用不到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搭手,因此楚晚宁起了迟了些,再慢吞吞走地过去,也没关系。

他到了那里,看到偌大的晒场上支了个大锅,半人高的木桶正隔水蒸着,不断往外冒着滚滚热气,村长老婆站在个矮脚板凳上,时不时往里面补米粉。几个小童绕着火炉在跑跳打闹,还时不时从火塘子里拿铁梭拨出一串儿烤花生,一根玉米棒子。

令楚晚宁有些意外的是,墨燃起的依旧很早,正在帮着村长老婆看火,有个孩童嘻嘻哈哈地跑得急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抽噎数声,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摔着了?”墨燃扶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灰,说道,“有没有哪里磨破?”

“手??”那小女孩一边嚎啕,一边举起自己黑不溜秋的小黑手给墨燃看。

墨燃就抱起她,带她去水井边,打了一桶清水给她洗手。那距离有些远,楚晚宁没有听见他和那小孩子说了些什么,但小家伙噙着泪花,抽抽噎噎地,过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再过了一会儿,她破涕为笑,仰着一张挂着鼻涕的小脸望着墨燃,开始和墨燃叽叽呱呱讲话。

“……”

楚晚宁就安静地立在拐角看着他,看着他哄人,看着他把孩子又抱回了火塘边,看着他从旺火里拨出一颗红薯,细细地剥了皮,递到小姑娘手里。

他就那么看着。

好像看到了墨微雨经过的那五年。

“啊,师尊来了?”

“嗯。”过了很久,楚晚宁才走到墨燃身边,坐了下来。他望着锅炉下跃动的熊熊烈火,看了片刻,说道,“里头都烤了些什么?”

“花生,红薯,玉米。”墨燃说,“你来了,给你烤一颗糖果。”

“……糖果还可以烤?”

“师尊不能烤,一烤就焦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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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地跑得急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抽噎数声,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摔着了?”墨燃扶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灰,说道,“有没有哪里磨破?”

“手??”那小女孩一边嚎啕,一边举起自己黑不溜秋的小黑手给墨燃看。

墨燃就抱起她,带她去水井边,打了一桶清水给她洗手。那距离有些远,楚晚宁没有听见他和那小孩子说了些什么,但小家伙噙着泪花,抽抽噎噎地,过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晰地感受到墨燃的恨意,墨燃的失望,墨燃的决绝。

可是……只是这样吗?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似乎是他的不甘让周围的光线又亮了起来。

仍是在梦里,距离师昧离世,已经过了很多个月了。

墨燃的性子一天比一天阴沉,话也越来越少,不过所有的修行课,他还是会来,只是听课,也不与楚晚宁多言。

楚晚宁并没有去解释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出手救回师明净,墨燃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他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是无用。

这天的修行课,墨燃依照吩咐,立在一颗松树的最顶梢,锻炼灵力的汇集。

可他不知因为什么缘由,忽然间体力不支,竟直挺挺地栽了下来,楚晚宁不及思索,掠过去扶抱住他,但匆忙之间他来不及施展任何法术,两人重重地从树梢跌落,摔在地上。

所幸泥土很软,还落着一层厚厚松针,他们都没有摔伤,只是楚晚宁的手腕被尖利的树枝划破了,狰狞的一道口子,血往外淌着。

墨燃看着他的伤口,然后这些月第一次抬起眼眸,不加掩藏地,来回打量着楚晚宁的脸庞。

最后他说:“师尊,你流血了。”

有些麻木的语气,但说的,总算还是缓和的句子。

“我的乾坤囊里有药膏和绷带,处理一下吧。”

他们坐在厚实的针叶林间,空气里弥漫着松柏的清香,楚晚宁没有吭声,他看着墨燃低首,沉默地替自己缠绕绷带,一圈又一圈。

少年的睫毛在簌簌颤抖着,楚晚宁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他忽然很想拾掇出足够的勇气,问一句:

墨燃,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

但那时候的风太缓,阳光太暖,枝叶间还有鸟鸣虫语,他受伤的手被墨燃静静握着,打理着绷带,一切都是安宁的,是静谧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去打破这张岑静的画卷。

他忽然觉得答案并非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梦里,在师昧故去之后,他的血,他的伤,居然多少还能换回墨燃的一点知觉,半寸和缓。

第二天,楚晚宁醒来时,仍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他躺在床上,甚至能觉得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又似乎残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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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会从一数到十……”小孩子很委屈。

墨燃就笑了:“那就罚你只能吃小的吧。”

那小家伙没办法,唉声叹气地,便也只能接受了命运待他的不公,蔫头耷脑道:“好吧,小的就小的吧。”

楚晚宁就给他剥红薯,快剥好的时候,墨燃的糖果也烤到了最软,若再不吃,怕就要彻底化了。于是忙捻下来,递给楚晚宁:“师尊,来,张嘴??”

手里头还有红薯《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楚晚宁不由地慢下了脚步。

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但是那个人脚下的步伐没有变缓,他只是抬起雨水里被淋得湿漉漉的眼睫,毫无温度地瞥了他一眼。

楚晚宁想唤住他,想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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