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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叔叔,我是文艺工作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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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会因为少了曾经的生命而停止运转,活着的人即使带着伤痛也要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不是因为他们愈合伤口的速度有多快,能力有多强,而是生存的惯性让他们只能向前或者闷着头混。

闫诺和爸爸提前回D市了,妈妈留在了姥姥家,再多待一天,陪落寞的老父亲说说话,帮着他收拾收拾家。

闫诺的姥爷是一位倔强而顽强的老人,用妈妈的原话来说:“如果我爸生在好的家庭里,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闫诺也认同妈妈的话,她打从心底敬佩自己的姥爷。虽然这位老人因为自己的倔强吃过不少人生的苦,但也因为自己的顽强没有被这些苦难压倒。

在这几天的人来人往中,他尽量保持着体面和理性,甚至好似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流过眼泪,但当人群散去时,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冰冷无尽的黑夜,那份孤独伤感,和对一起生活了40多年枕边人的怀念,恐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而在那个时候,他才可以毫无顾虑地哽咽流泪,甚至放声大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最痛苦的是在生命的最后被留下来的人,不仅要面对死亡蠢蠢欲动的凝视,还要承受失去另一半的痛苦,老伴老伴,少年夫妻老来伴,闫诺的姥姥无疑是他生命中不能被取代的人。

闫诺在姥姥家的这几天,头没梳,脸没洗,整个人也疲倦和沧桑了不少。简单洗漱后,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仿佛希望自己能在睡醒后发觉,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即使她真的流了很多眼泪,但至少姥姥的离开不要是真的…

看着爸爸坐在床边,用喷雾剂喷涂着身上酸痛的肌肉,那个曾经年轻力壮的身影,如今印入眼帘是越发的消瘦和佝偻,他的面容和身姿都不再年轻,但他依然在倔犟地挣扎。但岁月在他的身上不仅留下了痕迹,也留下了各种伤痛病根儿,有时候让他不服老不行。

“爸,以后好好的,别总是发火儿,烟也慢慢戒了吧。”这句话闫诺脱口而出,甚至没有半分的犹豫和纠结。

而在经历了亲人死亡的变故也好,启发也罢,闫诺的爸爸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回应着闫诺的话,是答应好像也是改过。

夜晚,闫诺躺在小床上,她整个人又乏又累,与爸爸在写字台一隔的大床上,很快入睡的打鼾声相比,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想睡却睡不着。

《Rememberme》的旋律在允晔逸的指尖,弹奏着吉他响起。他哼唱着这首歌的歌词,闫诺只觉得眼眶里起了温热,留下的热泪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但她的心里却涌起了一股任性的冲动,即使他们之间有着同时感受的能力,但无论是《寻梦环游记》这部电影,还是现在回荡在耳边的这首歌…

她对他都只字未提,但他却好像也能看见她脑海里、心里的想法一样,那种好似在最脆弱的时候,被懂得的感觉,对于闫诺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很多时候生活让她必须学会坚强和勇敢,她做得很好,可以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坚强和勇敢。但亲人、家庭的事情始终是她的软肋,可以轻易地就穿透她的盔甲,让她痛苦、茫然失措。

甚至会怀疑自己奋斗、坚持的意义在哪儿?一次次层出不穷的打击,如今还有她会慢慢失去,可以分享喜乐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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