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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是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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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溪何必要在这个时候重提?

家里有跟蒋穆平交代过,他一来就主动和沈从交流,这次选位置也是跟着沈从走的。

沈从选的位置不错,在第四排,高度足以看到全部教室,对面杜松溪的一举一动不会被挡住,亦不会因为离得过远看不清。

蒋穆平观察着杜松溪。

杜松溪面色如常,除了辩题有些让人意外,他的行为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但蒋穆平敏感的神经隐隐跳动,直觉告诉他不太正常。联想到杜松溪之前的种种行为,蒋穆平抿唇,打算先看下去再说。

等讨论声稍小,杜松溪才解释道:“当然,我设置这个辩题并没有其他意思。大家对人文派都很陌生,但对他们的理念应该是有所耳闻的。这次辩论主要也是考验大家的信息检索能力和总结运用、临时发挥的能力。

接下来我会说明这场辩论的规则,趁此时间,大家可以开始检索相关信息。”

话音刚落,杜松溪的背后就传来一阵悉索声。

杜松溪和对面的袁笙对视了一瞬,又很快移开,看向袁笙身后的学生们:“我们采用自由辩论的方式,由我和袁老师详细阐述了各自观点后,大家可以根据选择的观点自由辩论,举手即可说话,不限次数,不限时长,禁止人身攻击,禁止使用暴力,友谊第一。我和袁老师将根据每位同学的表现给大家打课堂分。”

“现在??”杜松溪一敲实木桌子,蓝屏如烟雾般飘散,“辩论开始。”

“等下。”唐慎突然举手,“老师,您不该先教我们辩论的来源作用用途,教教我们一些辩论的技巧方法再开始辩论吗?直接开始会不会效果不好,毕竟我们以前也没系统接触过辩论。”

“不需要,大家能进01校就已经证明了大家的能力不俗,效果好不好的辩一辩不就清楚了。”杜松溪的语气温和,听着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可这不符合惯例吧,也不是正规流程。”脑中浮起这句话,但唐慎没再说,提出问题和回怼老师是不一样的概念,他并不想被扣分。

蒋穆平撑着下巴,视线划过唐慎,最后垂着眸不知在看哪。

辩论总算正式开始。

首先由杜松溪阐述观点。

他托了下眼镜,对着袁笙和她背后的众学生点了下头,才说:“相信大家都知道兰西奥多的科学主义。对于科学主义来说,‘出现’是错误的,甚至我们的思想和感觉都是错误的,不过是组成完整机器的微不足道的极小一部分。不仅没什么用,有些时候还可能起反作用。

而王学仁对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学仁如此贬低思想,贬低个人情感,不过是认为思想容易主观,情感易陷疯狂,于发展,于进步,都是无用的,都是应该被摒弃的。

但事实上,正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情感的表达,我们的世界才得以丰富多彩,我们才得以感受到世间真情,能哭能笑能愤怒能选择,而不是像被操控的傀儡,从出生起就被强制调成最被希望的样子。”

“以上所有,我不赞同。”袁笙接道,“历史上有多少因为个人情绪误了大事的例子,我不一一举例。我只说一句,情绪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情绪依附于感觉,而感觉并不能百分百正确,还会扰乱思想,最终造成无可挽回的错误。对于群体来说,情绪就更是害人不浅。坏情绪的辐射力和影响力会破坏掉整个群体的生活。”

略微尖锐的声音铿锵落地,思辨堂里一片安静。

轮到学生们发挥了,但没人举手说话。

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也因为这种辩题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没用辩论的必要。唐慎尤其这么觉得,都新社会了,为什么还要讨论过去的是非。人应该向前看,思考如何最大化自己的价值,沉湎过去有什么用。

莫名生出股时间被浪费的愤怒,唐慎开始思考课后要不要匿名举报杜松溪了。但他还没思考出个结果,余光瞥见有人举手了。

顾薇就坐在沈从正下面:“我赞成袁老师的观点。能完美做到情绪自控的人是极少数,多的是不能自控的疯子。各种形式的网暴、争吵和报复群体的行为,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对情绪的无法控制,任由自己被情绪带着走,完全丧失理性,像个未开化的野兽,给集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因此,为了集体利益,与其祈祷他们学会自控,不如所有人都严格管制,摒弃一切情绪,为了和平为了进步,这点牺牲显然算不上什么。”

回答顾薇的是一片细小杂碎的讨论声。

没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场没用意义的辩论上。况且有些话不是能说的。

特别是运气不好选了杜松溪的人,更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生怕自己喘气声大了点,就被有心之人利用“美化”成散播不当言论。

毕竟狼多肉少,进01校的那么多,能提供的岗位却少,大家看着关系好,一旦碰上职业规划终点一样的,绝对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

但显然有头铁的。

唐慎旁边就有一个,叫杨文丽,说的话也挺大胆的。

她说:“你说的这些只是极端个例,完全实在以偏概全。情感不等同于情绪,更不等同于坏情绪,你不能否定它的正面影响。就像百年前的世界战争,你能说那些举全国之力拼死抵抗的国家最后胜利是因为管制得好吗?

本质上还不是因为爱国、抗争等等等等的情感在支撑。而这种情感还有另一个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字??信仰。人一旦有了信仰,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它能让你无惧火焰,无惧死亡,无惧任何痛苦,奋勇向前。非要用你的话说,哼,这显然比当一个无时无刻需要输入指令才能运作的机器人要对集体有用得多。”

杨文丽说话的时候杜松溪一直半侧着身看着她。估计是家教使然,顾薇说话的时候他也看着人,倾听得很认真,目光也很温和。

但唐慎觉得不一样。

杨文丽说话的时候,他好像看到杜松溪弯了下嘴角,像是……在笑,满意的笑。话说,唐慎好像对杨文丽没什么印象,之前一直没看到过这号人来着。

唐慎的目光在杨文丽和杜松溪两人之间来回转着,最后还是没往深了想。01校加上二级、三级生,总共有几千人,他不可能每个都认识,每个都有印象。

顾薇几乎没怎么思考,举手得很坚定,气势这块是没得说的。

“呵,信仰。”顾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第一,你说我以偏概全,我看你也不遑多让。为了反驳我给自己安个这么好的名头。就算是信仰,那也只能在特定时期发挥作用,否则就是走火入魔害人害己,想必那么多所谓有信仰的组织使用暴力聚众自燃的事例大家不会不知道。

第二,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会有人信?盲目相信怎样怎样会成功,什么什么最有道理不是很可笑嘛,世界上那么多人求神拜佛,听信些似是而非的说辞,愿望真正应验了的有几个?与其相信这种东西,不如多提升自己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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