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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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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拉格的律贼被严格看管,在高尔基的坚持下,他们还能拥有算得上奢侈的「美好生活」。

  俄联邦在叶卡捷琳堡划出了一块区域,提供给14岁以下的孩子。

  那里有供孩子追逐嬉戏的草坪,有温暖干燥的房间,定时的三餐能保证每个人不会饿肚子,随时待命的医生看护着他们,全俄罗斯最好的孤儿院也不会比这里环境更好了。

  14岁以上的则被编制成新的「军队」,说是军队也不准确,因为没有明确的纪律,也没有被记录在案,只是秘密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

  起初管理他们的是同样在古拉格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达尼尔,后来达尼尔被高尔基要走,换了另外的人来。

  达尼尔被调走,就是失控的开端。

  不管来接任的长官是耐心还是暴戾,是苦不堪言接受了任务,还是满怀热情前来赴任,他们都坚持不了一个月。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会变成这样。

”  高尔基回忆起递上来的报告,那是已经被折磨到崩溃的将领最后的呼救,好像在那里再待一秒就是一种生不如死。

  暗杀和私刑不断,割喉、挖眼、活埋、拔舌头……把敌人扣进屎坑,快要溺亡的时候再捞起来,扒光衣服扔到雪堆里,快冻成冰雕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围出篝火,让人崩溃到把自己浑身皮肤都抓烂。

  律贼看得目不转睛,眼中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没人让他们做那些卑鄙又嗜血的禽兽行径,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光彩的,可是??”  “可是践踏别人是掌握自己生存的唯一办法。

”奥列格说,“这是古拉格教会他们的。

我让他们昂首挺胸向前走,而你们却还想圈养出听话又歹毒的武器?”  高尔基微微颔首,额前的白发垂下来两缕,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得出来。

  “别告诉我,那些14岁以下的孩子,在突破你们界定的年限后,遭受的待遇也如出一辙。

”奥列格的声音越发阴沉。

  高尔基僵硬点头:“如出一辙,看了律贼做出的事,他们没办法放心让这些孩子步入社会。

”  奥列格在此时开始发怒了。

  “那你在做什么,阿廖沙?你在做什么?!”  “你说西伯利亚的黎明静悄悄,春天会到来,我信了。

你说你和所有的长官总会先迈步,最后才是你身后的俄罗斯人,我信了。

你说「古拉格」是俄罗斯必须承担起的责任,我信了??我都相信了,所以我才能?望着来自远东的星星之火,相信泛斯拉夫三色旗能给律贼全新的未来……”  他冲上去揪住高尔基的衣领,额头青筋直跳,愤怒已经完全漠过了奥列格的理智。

  直到之前,奥列格还想着,因为费季卡从小就是古怪的孩子,他的思维天生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罪与罚都像是上天的玩笑,你可以讨厌他,憎恶他,他的行为配得上那些指责,或是追罚。

  他做出那些事,奥列格一点也不意外。

  可是,其他人为什么会追随?  世界是庞大的概念,只要身处其中,那些荒谬的逻辑很简单地能被当事人意识到蹩脚之处。

  要是偷了面包,法律会告诉他这样不行,要是行为不端,他人会斥责他这样不好??可要是从来没人这样做呢?  要是在离开了那个永恒的监狱后,依旧没任何存在告诉他们,人不应该这样呢?  奥列格回想起还是早乙女天礼的时候,那个在英国地下的秘密监狱,走廊两边营养不良的灰发绿眼小孩,播放着「马太受难曲」的房间,桌上的黑面包热羹。

  费奥多尔在那时对一无所知的天礼说:  没有窗户的房间无法被称为住所,只是用来关押牲畜的牢狱;没有自由的个体无法被称作人类,只是被看惯的牲畜。

如果住在这里,那就成为了牢狱中的牲畜,不喜欢是正确的。

  他说的根本就不是古拉格!从来就他妈的不是古拉格!!!  “而马克西姆?高尔基,你都做了些什么?!”奥列格的掌心越攥越紧。

  「我只是,什么也没做。

」  高尔基没有任何辩驳的意思,崇高的长官在遭受良心的谴责之后,也只是一个孱弱的士兵而已。

  他曾发过誓,有些东西必须被捍卫,那是西伯利亚恪守不变的准则。

可黎明到来了,属于俄罗斯,却不属于古拉格。

  奥列格甩开了他的领口,冷冷问:“托尔斯泰和契诃夫在哪里?”  ***  英国庄园,听完托尔斯泰和莎士比亚的谈话后,奥列格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必须承认,自己高估了一些东西。

就和当初自己用高尚的牺牲来掩盖逃避的心态一样,他不想承担太多责任,所以把能做的事做完后就抽身离开。

  这些人也一样。

  他知道了使自己感到恐惧的时间线错乱是为什么,也得到了「这全都是为了寻找奥列格才搞出来的阵仗」这样啼笑皆非的答案。

  只从动机上来看,这其实很幼稚。

还隐约带着一些「继父继母对我不太好,所以我得找亲生父母给我撑腰」的无理取闹。

  但想到他们具体干了些什么事,奥列格又笑不出来了。

  ??太荒谬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评价,都只能被归到「荒谬」。

  揍果戈里原本不在奥列格的考虑范畴,无奈这小子实在太欠揍。

  自己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又被这小子嬉皮笑脸气得拳头发痒。

没看见季阿娜很懂事的站在旁边安静呆着吗?怎么到他这里就来一个久别重逢的胡搅蛮缠了?!  摆明了皮痒!  好在果戈里从小就很「识时务」,倒不是说他善于观察旁人眼色,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先级,在被排在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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