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邻居(2 / 2)
到如今,他对上了号。
原来那个人是她。
原来,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和她更早一些相识。
他闭着眼,却在想她口中说的那个来自中国的好心人,是不是她的前男友向来?
她还在回溯他们所经历的往事,是否代表着她对他念念不忘?
他们是不是还有联系?
他完全不清楚。
冥冥之中,出场顺序就这样被决定了,向来在前,他在后。
可就算时间倒退,他有自信去与她结识吗?
好像是没有的。
他是家庭关系中的败将,在感情上好像也注定称不了王。
因为,直到他出院,孙静都没有如她所承诺的那般来到柏林,陆明峰也一样。
他们是他生理上的父母,却从未在心理上给予他一分一毫的爱。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要降生才比较好,他这样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车子拐了好几个弯,陆应和的身体跟着一块左摇右晃。
他睁开眼,看向身旁提醒:“转弯的时候慢一点。”
梁宁希肩膀耸了下,打出一个浅嗝来,“你要吓死我啊。”
“怎么醒了?”
“没睡,”他说,“就是休息会儿。”
“嗝,快到了,有车位吗?一会儿直接开车库去?”
“不用,你给我放下然后把车开走就行,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陆应和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掏后座的水,他拧开,“多喝几口,止嗝。”
梁宁希喝了两口又递回去给他,笑了声:“没事,一会儿它自己就好了。还有,什么安不安全的,谁说我要打车走了,我不走,我直接给你停车库里去。”
指示灯变绿,她踩一脚油门,按下左转向灯,接着将方向盘缓慢转动。
打嗝的声音依旧没停。
“你不走?”陆应和问。
“对啊,”梁宁希拐进车库进口,减速等抬杆升起,“嗝,几幢?”
“十五,”陆应和不解地看她,“我没喝多,你不用照顾我。”
“十五?”梁宁希快要惊掉下巴,“不会吧?你住十五幢?几楼?”
“你要干嘛?”
“……”
天,梁宁希被他这反应弄得咋舌,心说她这领导会不会太自恋。
“我能干嘛?我也住这儿啊!而且也是十五幢,三零一。”
陆应和贴着车座的后背抬起,“三零一?”
他还记得刚搬进香缇园的那一天,当时陈涛则神经兮兮地买了三四个披萨过来,最后吃不完,让他分送给邻居。
可那天给他开门的明明不是她……
“对,我朋友替我租的房子。”梁宁希回答,“你也一单元?”
吊顶指示牌显示已至十五幢,还没等回答,南A9417的车牌号印于红纸之上落入她视线。
好吧,已无需再问。
她切成倒车档,往里退。
陆应和已解开安全带,看着她观望着后视镜的侧颜,突信了几分从来不盲信的天意。
他笑着说:“三零二,和你是邻居。”
车子停稳,梁宁希却没有要下车的意图,她撇开安全带侧过身去:“不是吧?这么巧!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好问题,其实陆应和也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同一幢,同一层,就分属左右两头,一开门便能撞见的情况,竟然生生没见到一面。
柏林回来那天他去往明石村见项目人所以与她错过便也罢了,可一周时间,那么多次的上下班进出,却也没有打过照面。
所谓天意啊,水中月、镜中花,不可猜度。
*
陆应和洗完澡之出来听见大门口有人在按解锁密码。
这样不请自来的人唯有一个。
门咔哒一声打开,踏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灰睡衣的男人,头上罩着睡衣上的灰兔帽子。
“又被你老婆赶出来了?”陆应和用浴巾擦着头发看着来人戏谑。
“怎么可能?我这是主动离家出走,主动的,懂吗你!”灰兔帽子义愤填膺。
“行,”陆应和冲他摇摇头,走向一边,“你陈涛则全身上下估计也只有这张嘴最硬。”
陈涛则不理他,把帽子拉下来,径直走到沙发上,岔开腿大喇喇瘫坐,完全没有一个不速之客该有的姿态。
陆应和轻车熟路地从酒柜里拿酒取杯子。
不一会儿,茶几上传来酒罐与玻璃杯清脆的声响。
“下次能不能换个地儿浇你的愁?”陆应和坐到一边的单座沙发上。
“不可能,哪还有这么好的去处。”陈涛则把杯子推到一边,拉环一拔就吨吨地往嘴里灌。
“这次又因为什么?”
陈涛则从三联沙发的中间移至靠近陆应和的那一侧,又喝一大口,继而抹抹嘴,一副受尽折磨而气急的模样,“我就忘了把袜子放脏衣篮,她非要上纲上线地教训我,居然还说什么果然不应该找年纪小的,不回去了,这次我真不回去了!”
每一次,陈涛则和林檬吵了架总会像这样来他家喝酒吐槽,他不堪受其扰,才搬到香缇园,为的就是离陈涛则家远一点,防备他的骚扰。
看来效果不佳。
陆应和听着这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有些无奈,干脆陪他起了一瓶酒,坐下来,说:“明早准时滚。”
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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