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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碧绿,而跟前这十岁小孩握着笔,涂了大片的红,把郑恩之画了许久的画毁掉。
郑恩之抓抓头发,一本正经的恳求语气:“小秋,别涂了行么?我好不容易画的...”
小孩转身拿笔往郑恩之白T恤上涂,郑恩之毫无防备,衣服又遭了殃。
郑恩之端起涮笔桶兜头朝小孩身上浇下去。
“啊??啊????”郑叶秋气急败坏大吼起来,“郑老二你个王八蛋!”
“我王八蛋,那你就是小王八蛋。”郑恩之冷笑一声,把空掉的水桶扣在郑叶秋头上,稍微用力按了两下,按紧了。然后像刘女士关郑恩之一样,扯着郑叶秋的衣领,把他关进洗手间。
他终于鼓起勇气做了想做很久的事。
从郑叶秋出生起,郑恩之处处被他压一头,做什么都要让着他。三块糖,一块给大哥,剩下两块都得给郑叶秋。大哥不在家,三块都得给郑叶秋。
家里所有人都“郑老二”“老二”地称呼郑恩之,不过刘女士生气发火的时候会喊他大名,一字一顿以表达怒气。老郑会在一旁冷淡地说:“那谁,跟你妈道歉。”
郑恩之早早猜到结局,无非是当着所有人面被臭骂一顿,赶出家门,再晃去兼职的画室睡觉。
画室地板硬,晚上都会断电,冬冷夏热,根本睡不好。
郑恩之无所谓,在画室和在客厅梆硬的沙发睡没什么分别,只要不让他花钱,睡哪儿都行。
现在郑恩之终于不用再对那一家四口忍气吞声,可以理直气壮做出反抗。
他有家了。
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家。
虽是老旧小的学区二手房,但原主人是一位十分讲究的老教师,房子被她打理收拾得还算不错,她贴心询问郑恩之,要不要给他留下一些家具。付完首付只剩下一百块的郑恩之果断拒绝,要她东西全部搬走,一个都不留。
郑恩之很执拗,即便这一百块可能不够买一张床,他也不想这个房子里再有其他人不要的东西。
刘女士和老郑在钢厂上班,大哥郑天阳在首都一家国企就职,此时家里只有他和念小学的小弟郑叶秋。
洗手间里郑叶秋的嚎叫咒骂声不断,郑恩之选择性耳聋,自顾自摊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郑恩之扫了眼郑叶秋房间的衣柜,角落里皱巴巴堆着的几件衣服里,没有一件衣服是属于他自己的。不是大哥穿不下的,就是堂哥不要的,甚至还有刘女士单位发的劣质外套和短袖,上头印着XX钢厂四个字。
她拿回来时炫耀似的跟郑恩之说:“特地报了大码给你要的。”
当时单纯无知的郑恩之抱着那件崭新的带着吊牌的衣服开心了好久。
郑恩之揉揉眼睛,垂头呆站着。
半晌,他把那个大哥淘汰下来的坏掉两个轮子的行李箱塞回床底,站起来,沾满灰尘的手指揉捻两下,转头去厨房洗手池洗手,洗好把颜料盒和以前画的画打包收拾到一个袋子里,背起丢在沙发上的书包,抱着画架,径直朝大门走去。
“咔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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