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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向了脚底深不可测的涌流:“如果从没见过海洋,就会以为世界都是陆地。如果周围都是死亡,就会觉得死亡也不过是儿戏。如果生来就不经疾苦……”
他语滞,又再次轻轻地重复:“如果,生来就不经疾苦……”
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能轻易得到幸福呢?
得到了,也没有失去,因此永远无法懂得为什么有人要依附着死亡出生,再怎么挣扎都有如被割去了翅膀的鸟雀,生不自由,亦无往不在笼中。
就像这海面上永远被囚困了的光束。
它明明比云还轻,风还自由,却只能在海里扭曲,歪斜,嘶吼,随波逐流。
他看着那光亮,失了神,许久,才轻轻一叹:“秋翊啊,你说,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太多……”
但唯有海涛阵阵,四下却寂静无声。
“秋翊?”他不由回头,却只见那人抄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乜他。
“屁话真多。”
男人一愣:“什么?”
“我说,”顿觉一股力道携着热流袭上了后背,随即,他看着那人一张一合的嘴,从里冒出的话语却随着满耳的风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
“你屁话真多。”
他掉下了悬崖。
像一块来不及展袖的布片。
第一百一十六章金环日食
原来人在快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惊愕,诧异,悔恨,没法做出除应急之外的任何一步动作。
就像只能愣怔感受着下坠的文天成,先涌过脑中的竟不是自救,而是他到底会死于冲击还是溺亡。
要死了吗,会以怎样一种凄惨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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