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度支员外郎案真相4(2 / 2)
“司琴小娘,”还是夕瑶看不过去,上前扶她。在这个案子里,司琴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别哭了,先把眼泪擦一擦吧。”夕瑶扶着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一脸怜悯地看着她,语气柔和地说道:“按说呢,这个事情要查起来也简单的很,去街上找几个老大夫就行了。女子有没有怀过孩子流过产,一把脉就知道。若是一个信不过,那就多找一个,总不能各个都被收买了,各个都说瞎话。”
眼前的抽泣声停止了,只余下鼻子哼唧吸气的声音。司琴依旧捂着脸,没说话。
夕瑶见她有点反应,继续往下说,“但是今日,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有些许长,可能在场有些人听到一半就坐不住了,还请大家有些耐心,好歹听我讲完。”
“有一个书生,名叫乔季风,原本是海州一个富户的长子,幼时便和家里的表妹定了亲。书生样貌俊朗,身材高大,性格温和,读书也很上进,一直获得先生们的褒奖。原本打算,那年秋天便下场试试乡试的,若是能够有幸上榜的话,次年过年就打算迎娶表妹进门,也算是双喜临门。两家人都在欢欢喜喜地筹备着两人的婚礼,偏偏就是这么天不遂人愿,当年盛夏,表妹一家被卷进了官非,不仅全家获罪,而且还连累书生一家也被抄家。当年秋天,原本是书生要下场考试的时候,他却只能躲在考场门口,看着昔日的同窗一个一个走进去,而自己却再也没有了进入考场的资格。”
安静的花厅,大家虽不知道为什么夕瑶要开始讲故事,却没有一个人打断。只听见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整个厅堂里回荡。
夕瑶边讲故事,边看着眼前的司琴。司琴已经不哭了,抽泣声也没有了,只是依旧一手用帕子捂着脸。另一只手,尽管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夕瑶依旧捕捉到了细微的颤动。
“当年的十月,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表妹一家男丁被流放西北,女丁被充入教坊。乔季风站在大树后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拉走,心如刀绞,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攒够银子,把表妹赎回来。可是现实哪有这么容易呢。一个富家少爷,一夕之间变成穷光蛋,没了房子,没了积蓄,连糊口都困难。昔日的好友都不见了踪迹,有些甚至还要来嘲笑他。为了糊口,他摆过摊子给人写家书,去过食铺给人洒扫,上过码头给人扛包袱,然而即便每日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依旧养不活自己的家里人。在饥饿和病痛中,他的父母,幼弟,在之后的半年里都相继过世了。一时间,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太累了,就这样躺在破茅屋里吧,不要挣扎了。可是他还惦记着自己的表妹,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吃人的教坊里,不知道要怎么过活。”
司琴放下了帕子,两只眼睛通红,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抬头,想把这个故事听下去。
“后来,有人给他介绍,说跑船辛苦,但是相比别的体力活儿,更容易赚钱一些。他一听,毫不犹豫就去了,丝毫不顾及自己原来根本不会水这件事情。对他来说,赚钱,攒钱,把表妹赎出来就是他生活最大的动力。也记不清落过几次水了,呛了水,发了烧,手脚磕伤,都是常事。舍不得看郎中吃药,每一次都靠自己生生熬过来。三个寒暑,他几乎没有上过岸,日日都在水上漂着。平日里但凡有单子就接,饿了啃些饼子配咸鱼汤,累了就在船舱里猫一会儿。空了打点鱼,也舍不得吃,都换做银子存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钱,距离给表妹赎身,依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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