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胥衍忱无声地对着十鸢摇了摇头,十鸢只能咬住唇噤声。
怎么会?
十鸢震惊不解地望着这一幕,公子怎么会身中蛊毒?
但很快,十鸢察觉到不对之处。
在青山城时,虞听晚意识到她或许会流血时,第一时间给出了警告,那细小的蛊虫不亚于剧毒,碰之即死,而江见?对蛊虫显然有了解,如今,他却是避都不避,他只取了一点血,便在伤口处撒上药粉。
他甚至都没有贪心地等满一个竹筒。
十鸢眸中有恍然,便是剧毒也有不同,蛊虫自然不会都是一种。
江见?拿银针在血中一试,再是低头轻闻,很快,他讶然地挑了挑眉:
“西北的噬肠藤?”
十鸢对毒药不了解,听得一知半解,周时誉却是忍不住惊喜:“正是此毒!”
他一口一声先生,半点没有之前被戏耍的不爽,只要能救主子,便是再被戏耍上数次,他也甘之如饴。
江见?抬起下颌,有点意外地看向胥衍忱:
“噬肠腾,人若食得一点,便会陷入昏迷,三日不服解药,便会肠断而亡,你居然中了此毒后,还能身活数年,看来祁王身边能人不少。”
不止是能人不少,门道也是颇多,居然能让娆疆替他种蛊抑毒。
江见?忽然眯了眯眼,他刻意重提:“噬肠腾可是西北独有。”
西北?
十鸢不由得蹙起黛眉。
伤口不再流血,胥衍忱就放下了衣摆,遮住了双腿,他情绪淡淡,语气依旧温和:
“本王知晓下毒者是谁,无需先生挑拨离间。”
那人在下毒前就已经身死,却不代表此仇注定不得报。
听他咬重了挑拨离间四字,江见?兴致缺缺地撇了撇嘴,他把银针收了起来:“待毒解后,你也就能站起来了。”
稍顿,江见?话锋一转:
“不过,你该是清楚,有毒在身时,这蛊虫是压制毒药发挥的良药,而一旦毒解了,它便会立时变成要人命的剧毒。”
十鸢和周时誉都是脸色微变,唯独胥衍忱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江见?见没戏看,他懒得再说些骇人听闻的话:“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既然有娆疆的门道,便去找娆疆人来给你解毒就是。”
不过江见?很是好奇,娆疆和外界少有联系,寻常百姓尚有可能来往,但那些蛊师都是藏于人后,胥衍忱是如
何让一位蛊师替他种蛊的?
周时誉忍不住地皱眉:
“先生没有办法解蛊么?”
江见?只是瞥了他一眼,没说能也没说不能,他写下一张方子:“准备好上面的药材,三日后,我会替你解毒。”
十鸢全程埋首,一言不发。
江见?和她错身时,偏头瞥了她一眼,他几不可察地垂敛了下眼眸。
在踏出房门时,江见?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
“十鸢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见?脚步一顿,片刻,他蓦然扯了下唇角,神情如常地往外走。
周时誉在给他指路,一时间,室内只剩下十鸢和胥衍忱两个人。
十鸢埋着脸,情绪都被藏了起来,她坐在胥衍忱脚边,衣裳半褪不褪地挂在臂弯上,雪肩存瑕,却也是春色无限,她一路不曾好好休养,偏还要和人动手,不免撕扯过几番,便是有江见?的良药,伤势也至今不曾好全。
她能察觉到公子的视线停留在她肩膀上,许是有风吹了进来,她指尖忍不住地轻颤了颤。
胥衍忱在看见伤势的那一刻眸色就不由得凝住,他语气微微冷沉:
“这就是你说的轻伤?”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印在她肩膀上,如今尚能看出一点血肉的红色,再重上一点,她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十鸢呐呐地不敢顶嘴,含糊不清道:“……已经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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