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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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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年节将近,整个城主府都是张灯结彩,屋檐下和树梢上都挂满了红灯笼。

梧州城很冷,前些时日才下了一场雪,白皑皑地覆盖了一片,恰是林中红梅印雪,仿若是天地间中唯一的亮色。

腊月二十二,风和日丽,天际刚刚破晓。

十鸢倏然被惊醒,外间传来脚步声,她立刻翻身坐起,一手扣在床边,下一刻,木门被从外推开,嬷嬷和婢女手中端着银盘,满脸笑意地走进来。

十鸢呆住,她松开握住匕首的手,怔怔地问:

“这、是做什么?”

托盘遮盖的布被掀开,露出里面被缝制好的凤冠霞帔,院子华灯如星雨,给屋中的美人都添了些许看不透彻的柔光,十鸢心跳声在这一刻愈发剧烈,她仿佛能在人群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毫无预兆么?

好像也不是。

从绣娘来给她量尺寸,到院落被装扮得张灯结彩,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十鸢没敢往这方面去想。

十鸢赤足踩了地面上,嬷嬷惊呼了一声:

“哎呦,这大冷的天,怎么能光着脚呢,万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十鸢想说自己不冷的,即使没有去圣寨前,有内劲护体,只是寻常的冷日也奈何不了她。

但她还是接受了嬷嬷的好意。

她脑海中有点乱,由着嬷嬷拉着她进入净室洗漱,热水在净室内氤氲着雾气,她被热水泡得脸颊染上些许绯红,四周婢女被惊艳得片刻凝住呼吸,她身上本是有很多伤痕的,甚至脸上也有微不可查的划痕。

在虎牙岭,和戚十堰一战中,她浑身伤痕地回来,彼时,胥衍忱还背地中命人把房间中的铜镜都撤下去过。

她见过那具身体,疤痕遍布,再是细腻白皙的肌肤也变得丑陋不堪。

但经过圣寨一行,养生蛊和小圣蛊治好了她的伤,连身上和脸上的伤痕也一并抹去,四周雾气有些盛,十鸢有点看不清周围的人,她坐在温水中,没人看得见,她手指一点点扣住了浴桶。

十鸢好像脑海中思绪很乱,又好像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想起,她其实也不算第一次嫁人了。

不论前世今生,她第一次嫁的人其实都戚十堰,或许不该说是嫁,而是纳。

一顶轿子抬入戚府,从长安风尘仆仆地被送到幽州城,自然不会有这些流程,她没有父母,三书六礼都不需要,戚十堰替许晚辞恪守本身,

连踏入她院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纳妾纳妾作为被陆家送去戚府的侍妾现如今的妾通买卖她甚至不需要什么文书。

被嬷嬷牵出浴桶时十鸢很是安静乖巧她从未经历过这一幕对婚宴流程也一点不知只能听着嬷嬷的指挥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不再去想戚十堰而是想起胥衍忱。

他是什么时候下了这个决定?在这个梧州城不是长安城不是衢州城也不是燕云城而是她们都不熟悉的地方。

他们都清楚梧州城只是她们暂时落脚之地罢了。

十鸢坐在铜镜前嬷嬷正要替她梳妆时房门陡然被人推开有人踏了进来十鸢转头一看倏然她鼻头有些发酸她堪堪地埋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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