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奇货可居（1 / 2）

新京承故都之遗，章台街遍布女闾，香艳奢靡闻名天下，令人心驰神往。

章台街第一女闾“琼花阁”，号称天下第一雅闾，女乐虽少却个个色艺双绝，专门招待达官贵人，巨商富贾。

冬日湿冷，天上飘起小雪，琼花阁行首义?裹着貂裘坐在火炉旁，看着摊在案几上的账册，叹道：“进账少了这么多？”

“以后会更少。”与义?对坐的女子气愤道：“琼花阁那日赶走的闹事戎商，到处说琼花阁捧高踩低狗眼看人，还说别看琼花阁名气大，女乐实际容貌平平年纪又大，远不如别的女闾，女乐个个年少美貌。”

“说的倒也没错，琼花阁确实只接四品以上官员和商会认证过的大商。”义?居然道：“这些人见多识广，年少美貌的女乐顶多尝个鲜，能让他们长久往来，还得是才艺卓绝、知情识趣的琼花女乐。这样的女乐培养不易，好不容易养出来自然做得长久，年纪大并不碍贵人们的雅兴。”

“义?真沉得住气，以为抹黑琼花阁的言论只有这些吗？”女子更加气愤：“戎商在新京大肆造谣，说琼花女乐人老珠黄，床笫间犹如死鱼，搞得坊间流言，来琼花阁的贵人不是附庸风雅就是阳虚！”

“胡说。”义?生气了：“琼花女乐雅擅歌舞，声娇体软，床笫间怎会犹如死鱼？”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流言传遍新京，琼花阁已是章台笑谈，谁还敢来？”女子高声道：“章台新起的那家媚香楼势头汹汹，全是新鲜面孔，无才无艺当街抢客，说要将假清高的章台四大女闾全部踩在脚下。长此以往，章台肯定变得乌烟瘴气，没有风流只剩下流！”

“要将四大女闾全部踩在脚下？”义?喃喃：“难道飞仙坊、醉梦轩、绮陌台也如琼花阁一般，入不敷出了？”

“义?！”女子气得猛拍案几，震落账册：“你是琼花阁行首，琼花阁乃四大女闾之首，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想办法！”

义?低头俯身，趴到地上假装捡账册，借以躲避对面女子快要贴到脸上的咆哮。

“躲也没用。”对面女子比义?更快趴到地上，捡起账册：“我知现在艰难。大萧禁买卖良家子，但非良家出身的女子大多未经教养，难入贵人之眼。琼花阁自幼培养的女乐有夭折的，有变丑的，还有天赋不够才艺平庸的，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令人眼前一亮的新人……但是义?，总得想想办法啊。”

“办法……”义?趴在地上，前后左右环视一周，确定四窗大敞无人偷听后，伸指在唇上比个噤声，声若游丝：“六幺，我有奇货可居。”

“原来琼花阁入不敷出，是你胡乱花出偌大一笔金子！”六幺跟在义?身后，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还敢做假帐蒙混！要是让霓裳、翘袖、鹊华、燕乐她们知道了，不用媚香楼动手，她们几个现在就撕碎你！义?，你最好真能挽回琼花阁颓势，不然也不用她们动手，我亲自撕碎你！”

“嘘，嘘，六幺，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义?连连比“嘘”，小声道：“奇货可居，奇货可居，越是稀有宝贵越要秘密珍藏，等待时机一鸣惊人。”

“你花出去的金子都够打造等身金人了，什么奇货值这个价？”六幺依言放低声音，不满中带着几分好奇：“义?，你买的奇货有何特殊之处？琼花阁已有四大舞姬占了霓裳、翘袖、鹊华、燕乐这四支最难舞蹈的名字，就算奇货舞姿更妙也不能抢这几人的名字，还有什么舞比这四支更有名吗？”

“她跳不了舞。”义?轻声细语，从容道来：“她是个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