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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义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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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查到梁季义时常殴打你,也查到了前任梁四夫人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泪水无法控制地从吴月娘的眼眶涌出,“那你们也知道五郎也常常被打吧?”

纪莘吃惊地转头去看身后站着的陈?,陈?感受到纪莘的视线,敛眉对纪莘微微摇了摇头。

“梁四夫人,梁谦每次被打之后,府上可有为他请郎中?”陈?问道。

“有,五郎每次挨打后,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会去请郎中,也会送来许多上好药材。”吴月娘道。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陈?之前没有查到梁谦被打,因为陈?找到的是梁家四房请的郎中。

“老夫人知道你们被打?”纪莘蹙起眉头,甚至觉得有几分不寒而栗。

“她知道。”吴月娘道,“她虽会斥责夫君几句,但她阻止不了夫君,所以更多时候,她在极力为夫君遮掩。”

“梁家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长嫂好像不知道,但二房和三房似乎知道。二嫂曾与我说过些似是而非的话,劝我看开,也劝我忍下。三兄虽看着没正经,但他是善心人,平日里常会关照五郎,有时会在夫君发怒时来四房,他没明说过,可我觉得他在刻意帮忙支走夫君,让我们少挨几次打。”

纪莘一时无言,只能叹息。

梁谦说梁家乌烟瘴气,尽是些魑魅魍魉,说得真是没错。

梁老太爷视而不见,宁居道观也不肯归家;梁老夫人是非不分,一味偏帮幼子;梁家二房不敢开罪老夫人,反劝受害者忍气吞声;梁家三房虽对梁谦和吴月娘有些同情,但地位低微,能做的实在有限。

“梁谦之所以要杀梁季义,是因为他阿娘被梁季义打死,以及他自己不堪忍受梁季义的殴打?”陈?问道。

“是。五郎曾对我说过一些过激之辞,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做了。可五郎他真的是不得已的啊,他是好孩子,也还年轻,不该如此葬送了一生!”吴月娘越说越激动。

“梁四夫人,那你呢?你也还年轻,甘心就此守寡,在污浊的梁家葬送余生吗?”陈?问。

吴月娘垂下眼睑,神色悲戚,“我阿耶是地方小官,为人本分,兢兢业业,但前途一眼便望得到头,一生可能都走不出地方。我还记得,当年阿姊嫁来梁家,人人都羡慕不已,说阿姊真是好命,能嫁到华都城中的富贵人家。后来阿姊死了,人人又说阿姊真是福薄,还未过几年好日子人就没了。”

“母亲给耶娘写信,替夫君求娶我时,耶娘觉得不会再有更好的人家,于是欣然同意了婚事。我那时心思单纯,以为只要我安分守己,服侍好舅姑、夫君,照顾好阿姊留下的孩子,日子就会很好。”

哭泣声渐起,纪莘递给吴月娘一方手帕,“从你嫁过来,梁季义便开始打你了吗?”

“起初他大约是还觉得新鲜,并没有打我,也算得上体贴。可我渐渐发觉,五郎十分畏惧父亲,每每夫君以考校功课之名单独叫走五郎,五郎便会怕得发抖。我察觉不对,暗自留心,终于有一日被我撞破,夫君在殴打五郎。”

说到此处,吴月娘浑身打颤,纪莘想握住她的手安慰,吴月娘却哆嗦着躲开,身体不断退向床内侧,将自己缩成一团。

纪莘看得揪心,柔声安慰:“月娘,梁季义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打你。”

吴月娘双手抱膝,额头埋在膝盖间,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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