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纽约云雨12(2 / 2)
然后是现在对她来说最紧迫的,他们会留下西侧的通风口,其余地方在风扇开启后无法自由出入,作为唯一开启的地方当然会有人看守,她出不去。
??一般来说逻辑是这样的。
但在这个时间点,思维应该完全反过来。
手动开启风扇,要在通风口旁边按下按钮,也就是说为保效率,当他们进行到检查通风口这一步时,大部分人都会在需要关闭的通风口处。
??这时候,只有看起来是陷阱的西侧通风口不会有人。
只要她在他们开始着手处理通风口的时候立刻前往唯一的入口处,就有最大概率出管道,潜伏在楼道中跟他们打游击战。
他们有多少人,三十多?
心里想着,她的身体已经行动起来。
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犹豫,想要活着出去,就得果断。
她缓慢行进着,总是在室内鼓捣东西,让她的身体素质都不够支撑这种剧烈活动了。
这种事情哪适合她,专业对口的话,这完完全全是雾刀的工作。
让她在这群人手上全须全尾活下来,开玩笑吗。
漫长谨慎而艰难的前进后,她在距离西通风口最近的拐角停下。
她脊背半靠在金属管壁上,默默等待着。身体有些疲惫,她将脑袋枕在胳膊上,视线所及处只有左侧隐隐透光,如果忽略鼻尖的醛类物质的味道和身体下冰冷坚硬的触感,她几乎都以为自己是要在这儿睡一觉了。
舌尖有些发苦,她抓住自己的手腕,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细细地颤抖。
怎么能不怕呢,她明明最怕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了。
充满敌意的人无处不在四周逡巡着,而她独自蜷曲躲藏在暗处,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能依赖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她才说过自己跟雾刀离不开对方的,只不过现在适用这句话的好像只有自己了。
她在黑暗中伸手摸向挎包,从里扯出一条不像样的项链。
只是一根棕绳底下坠着水滴状的玻璃石头,此刻它发出蓝莹莹的光,被她攥在手心。
那是她母亲将她送走时,身上包裹着的毯子边角点缀的饰品,后来被她用剪刀剪下来,串在身子里放在身边。
母亲、母亲。
她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着,努力从回忆里汲取着力量。管道中黑暗而寂静,她像是真的睡着了。
……
目光从栅栏之间放出去,她侧躺在床上,注视着那将她带到世上的女人的脸。
她正与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交谈,声音不大,内容也无法理解,但画面清清楚楚地被她记得。她认得自己的母亲。
她在还是婴儿时,就拥有记忆。
所以清楚地注视着母亲离她越来越远,自己被她放在了一个陌生人的怀中。
她没有哭泣,她隐约记得哭泣会引来厌烦,所以不希望她因此不高兴。
她静静地看着面容美丽的女人送开了手,母亲从她出生开始就几乎没有跟她互动过,但那一次,她向她挥了挥手。
她慢慢意识到,那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而后母亲的身影开始渐渐远去,她朝那个方向伸了伸手,但很快被陌生人带着一起转身,再也看不见母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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