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得偿所愿(2 / 2)
每当看见她吐到眼角泛红,虚弱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时,谭宗明只感到无力,只能把小姑娘圈在怀里耐心地哄诱着,时刻守在她病床前亲自照料,直到确认她入睡,才在旁边临时加的床位上躺会,确保随时能照顾到她。
好在第五天夜间,医生再三确认没有发烧迹象后,告知差不多要恢复了,谭宗明才肯松口答应带她回宿舍收拾行李,与同事一一告别。
沈恬坐在车上,转头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街道,景色恍惚,不久前的这里还洪水颓塌,如今又恢复了久违的平和。
这短短的半年经历,或许成为她此后一生都难以描述的一笔忆录。
“在想什么呢。”谭宗明虚握了握她的手指,俯身在她面前,落下车窗,“刚好一点,别吹风。”
沈恬心中空落落的,弥漫出一丝不舍之情,茫然若失地说:“可能是对这里有了些感情或者舍不得一起工作的人吧,毕竟大家都是独身来到异国工作,互相照应了那么久,像生死与共的战友和家人一样,就突然明白了军人之间的战友情为什么深。”
谭宗明默默听着,不知怎么去接这话,看着她脖间露出的银链,良久,嗓音有些低哑哽塞,“九月,我当时话说的那么重,你为什么还找回来戴在身上了。”
没有人会接受得了爱人当面丢下求婚戒。
他始终觉得对不起她。
“这个吗。”沈恬垂眸,摸了一下锁骨处,抿了抿唇,不甚在意地从领口捞出放在掌心看了一眼,故作玩笑地揶揄道:“一看就不便宜,就这么被你丢进垃圾桶里多可惜。”
神秘的蓝色钻石,光泽似蓝湾冷月,被人喊作大自然的侥幸。
她握在手心沉默下去,不论他说过什么,都抵不过那句烂熟于心的一话。
你是我掌心的月。
谭宗明捏了捏她的指骨,“不贵,你戴着玩吧,回头有喜欢的告诉我,我都能给你买来。”
沈恬哂笑道:“你以为是小时候买的那种成盘彩色钻石戒指呢,而且万一我要是看上了别人手上戴着的怎么办?”
“只要他肯开价,我就买来送你。”谭宗明目光微微一凝,瞥她一眼,“那成盘的彩钻戒指又是什么?你喜欢?等下回拍卖画册直接送到你那吧,想要的发给我。”
沈恬不可置信地嘶声,扁了扁嘴,“果然男女的童年是不同的,我说的是十块钱一盒那个,您估计都没见过吧,小学门口超市里就有,还有钻戒糖,可好吃了。”
谭宗明听罢,凝眉嗤了声,“得,那省钱了,改天我就去买来给你。”
他的确没听说过这些,谭家这一辈出的都是男孩,大院里玩得来的也就齐芯一位女生,小时候家里全是枪和汽车模型,哪能见着女孩的玩具。
听罢,沈恬懒得搭腔。
土路颠簸,车内只剩轮胎碾过石子的声响。
下车走向职工宿舍楼的路上,沈恬把项链塞回衣领,平静而莫名的挑了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来这里找我。”
“我说了,”谭宗明往她方向看了眼,悠然开口,“带你回去,结婚。”
“不过你倒是没回答我刚刚问你问题。”
??那个被她转移的话题。
只是他刚说完,沈恬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平静无波,她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如此淡然地,去直面那几个埋在心里的问题,
谭宗明注视着她的眼睛,只一瞬,便明白了什么,他没一点慌张,好整以暇地迎着她的目光,口吻轻柔:“怎么了,九月。”
沈恬没再含蓄,直接地说:“谭宗明,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只能用一句话来回答我,我不要山盟海誓,只希望你不会有任何隐瞒,可以吗。”
这是沈恬思来想去,想出来的一个最好的办法。
她知道谭宗明的段位与水平根本不是她可以把握得住的,他的话术完全已经到了潜移默化级别,如果放任他自行解释,她恐怕她又会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带着跑,被转移重点。
那么只让他说一句,也许会是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办法。
“好。”
自从他来到这里的一刻,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此时他心情却比想象中还要坦荡释然,轻而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你问,我不会隐瞒。”
她敛眸,神色专注,一字一句地启唇:“我和她很像吗,譬如,长相,性格。”
“没有一点像。”
一个艳如桃李炙热如骄阳,一个眉如远黛清冷而绝尘。他在沈恬身上从来看不到温宁的影子。
沈恬点点头,牙齿轻咬着下唇,深了口气,一鼓作气地问:“那…你还爱她吗?”
他坦率:“愧疚早就大过年少的爱情。”
这回答,有些她意料之中,她也是十七岁时遇到的包奕凡,这么多年过去,明白那份青涩懵懂的爱情是什么感觉,就算不能求同存异,可也终究是过去。
她垂下眸子,微顿,本想继续问下去,却转而轻松地笑了,她抿唇,没再说话。
却见谭宗明的手忽然伸过来,轻轻握住她手臂,用力一带,将她揽入怀里,抱的很用力,“九月,你不是,从始至终都不是,我只爱你。”
只一瞬,沈恬眼眶红了,他读懂她了,说出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只觉得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瓦解,
不是爱,不是誓言,是在这异国他乡的角落里,他如飞鸟,她像山林,而鸟倦归林,人生得偿所愿。
她窝在他怀里,从未有过的安心。
两人牵着手走到楼下门口的台阶前,谭宗明才停住脚步,眉稍微扬,眼神蕴含的笑意,这次换他,似乎在告诉她,不坦白就不放人。
沈恬掰不开他的手,无奈投降败阵,“我上去收拾东西,一会再说好吗。”
谭宗明云淡风轻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不太好。”
“跟你一样的答案行了吧。”沈恬仍不忘余光扫视周围,生怕被同事们看见这一幕。
谭宗明明知故问,“什么答案。”
“你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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