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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情丝已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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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冰雪消融,枝芽水珠滴落,滑入他的后颈,冰的刺骨。少年挺直的跪立在庭院中,那一年,他十二岁。

祖父手中拄着拐,击在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严厉地问他:“你且说说,先前阿翁如何教诲于你?”

年少的沈昭抬起头,看清台阶上立着的人,这般冰冷的天气,他不穿氅衣,不着狐裘,只穿着棉袍。

沈昭嗓音干涩,回道:“君子当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矜而不争,群而不党……阿翁,孙儿只不过是说了实话,并非是争强好胜……您也曾教导孙儿,君子坦荡荡,当直道而行,为何我说了真话反而不对呢?”

许是在院子里冻得久了,说话时,他呼出白色的雾气,却驱不散身寒,他声音微颤,身子也跟着打颤。

丫鬟怀里抱着氅衣,想为他披上,但见老太爷面色微冷,又踌躇着不敢上前。

沈昭跪的笔直,祖父不发话,他不敢起身。

他的祖父是当世大儒,虽不入朝为官,但也受尽一方儒士的尊崇,偏偏唯一的儿子从了武,征战沙场,一年到头尽是横戈马上,实难见上几回。

好在有沈昭在他身边长大,十四岁前,他一直受着祖父的教诲,。

祖父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却是个隐忍克己,极重礼教之人,与他影响最深的人,也莫过于他的祖父。

“居处恭,执事敬,矜而不争。是要你谦逊有礼,不挑拨是非,不争强好胜。直道而行,是要你遵循正理,摒弃歪门邪道……可你又做了些什么,在旁人面前呈口舌之快?又当众驳斥你的老师?你可知什么是尊师重道?竟还自以为这是对的?这便是你所学所感?”

沈昭沉默不语,事出有因,可他不愿解释给祖父听。

他那时年少,虽聪敏,但很多事情不通,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他只是做了自认为正确的事。

但祖父是他敬仰之人,祖父所说便是对的,祖父说他错,那他便有错……

“阿翁,孙儿知错,请阿翁责罚。”

“昭儿……”他缓步行至沈昭身前,抬手扶他起来,拍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汉末之时,曾有一名士,名唤祢衡,本该有一番作为,可惜他恃才傲物,口舌犀利,也因此得罪很多人,终被绞杀而亡,空负了一身才华。昭儿,孔孟有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阿翁要你这般,不是要你世故圆滑,刻意逢迎,而是要你避其锋芒,免受非难,你可明白?”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么她是那个危墙吗?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狠心到连自己都可以放弃的人,她有几分真心?

若是以前的沈昭,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会与这样一个随性的女子有交集,无论是身份还是自小的教养,怎么看他们都不是最合适的。

可偏偏就遇上了她,偏偏就留了心。

如果是她,他愿意放下所有的克制与隐忍,变成一个与以前的自己不一样的人。

可是,这个令他动心的女子又像一只飞鸟,来去自由,突如其来的闯入,又毫不留恋的离开。

沈昭想伸手抓住她,却又怕折断她的翅膀,便只能小心翼翼,费尽心机的留下她。

“我写婚书给你……”

阿幼靠在沈昭怀里,双眼迷茫,泛着情动的波光,似春水一般柔和,可听到这话,她一个激灵,瞬间清明过来,感受着缓缓下移,她急忙唤他,“沈昭!”

半装傻半试探着说:“什么婚书?婚书不该是长辈所写的吗?你凑什么热闹?”

沈昭的手微停,却依旧缠绵地吻着她的后颈,轻轻咬着细腻光滑的冰肌,像是在证明着什么,他说:“肌肤相亲,今夜过后,便算有了夫妻之实,就只差那婚书,你说的……”

“少糊弄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沈昭侧头吻她耳垂,轻声喃呢:“果然不记得,不过没关系。”他的手指轻微地划过,只轻轻一挑,便轻易解开了系带,温热划过敏感之处,阿幼一阵瑟缩。

“沈昭,你先停下。”

“不要我帮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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